冬末的天氣說不上溫暖,但總不至於寒冷到冰霜刺骨。

流水的沖刷讓凍結的河面相繼融化,只剩下靠近岸邊灣流處還積蓄著些許冰片。

星闕王城西郊往外,便是大片的稻田,綿延極廣,當初雲追和百里伯漁離開王城受到阻擊,就是走的這條路線。

城西有河,名曰順水,順水河蜿蜒百里,曲徑通幽,滋養著沿途的土地,使之肥沃,得以成糧。

今日顯然不是耕種和收穫的季節,但王城西郊的順水河畔卻陸陸續續出現了很多人,只是並沒有聚集到一起,星星散散的落布著三五成群的人影。人群很默契的留出了一處最為平坦光潔的場地,場間站著一群人,看著裝應該是清苑學宮的眾人。趙常松正遠遠的揮著手,向站在遠處的楊書打了招呼,看見楊書身邊還有其他人,也不急於上前,繼續低頭和場中的人交談。

楊書看著正與趙常松攀談的人,並不在清苑學宮之列,待臨近處看清才發現,應是年前拜訪過杏壇西院的君家主政,君笑,因為還有些距離,全然聽不清正在說些什麼。

正與楊書站在一起的高挑身形中年,氣質穿著俱佳,隱有威勢不顯,骨子裡的驕傲和底蘊卻能一覽無餘。

“院長,您這位學生果然藝高人膽大啊,明明知道來的清苑學宮,竟然偏挑這種水源豐富的地方,對自己十分的有信心呢。”

中年人也是剛到,直接便看到楊書,環顧著這處場地,打趣口吻說道。

楊書不置可否,雖然他明知風塵不在,但想著風塵平時佔便宜沒夠猥瑣刁鑽不要臉的性格,還是笑著說:“向王座過獎了,不過雖然我也才到,但我猜應該不是風塵的主意。”

藉著稱呼,才知曉原來與楊書並排這人,正是向南的父親,星闕王城城主,王國的另一位王座,向不存。

向不存好奇的問:“哦?何以見得?”

楊書賣了個關子,“記得之前令公子和風塵曾經有過並肩之緣,您回去問問令公子,就明白了。”

向不存還要追問,只是這種輕鬆聊天的氛圍,馬上就被外圍人群中的輕輕議論打斷,所有人都看向王城的來路,大道上由嶽穹帶領著,杏壇西院八人一行,算是姍姍來遲。

“哎呦我去~,介要擺攤子料地兒,直接賣票,恁麼也能賺不少錢吧。”百里伯漁看著星星影影的人群,激動的彪著家鄉土話,“誒,介人山人海啊,中間那頭是君樓主嗎?內個好像楊老頭呢?還真是,旁邊那誰啊?穿的人模狗樣的。”

楊問柳聽見百里伯漁的咋呼,伸頭便找,“還真是我爸,旁邊的是誰?看不清楚啊。”

許煙蘿與向南交往匪淺,望了一眼便說,“好像是向南的爸爸,向不存,星闕王城城主。”

百里伯漁仔細辨認過還真有幾分相像,怕是果然如此,趕緊低頭不語,生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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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拿聽到自己剛才的非議。

嶽穹低聲提醒,“收聲,在場的無一不是一方鎮侯,或者家族長者,別落了人家口實,入場吧。”

一行人聽了嶽穹的提醒,也不再好奇滿坑滿谷的觀眾,徑直走進了場地中心,與君笑和清苑學宮眾人匯到一起,圍站的觀眾也不再點評論足,安靜了下來。

幾方人互相行禮,並無客套,畢竟一會是要真的動手,太客氣反而不美,不失禮就好。

君笑作為本場書記,示意了一下嶽穹與趙常松便率先開口,“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就準備開始吧,本次擂比由王國至上薄書樓全權書記。按照昭文定規,從今日起雙方總試五場,為期三天,上午便是第一場,擂比期間不得外人插手,不可傷及性命,雙方師長需協同勉勵,如有情況不測,必須出手制止。還要敬告諸位,都是為王國效力,當以互相尊重,點到為止即可。都清楚吧?有沒有異議或者疑問?”

嶽穹與趙常松領著眾人行禮稱是。

君笑點點頭,說:“那,二位,留下參與第一場擂比的子弟,其他人就隨我退到旁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