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住雪停,因為本來就很細小的雪花,下的不是很大,所以第二天都看不出留下的痕跡。只有偶爾屋簷角落裡,天光照不到的地方,還放著星星點點的痕跡。像碩大的肉排上,撒著細密的鹽。

因為嶽穹嶽先生以及茵陳、楊問柳的加入,讓西院的工作得以用難以想象的速度順暢起來,不顧他們也不得不感嘆鍾沫的事務處理能力,雖然沒有實際操作經驗,但是各項安排都做的很好,對於一個新手來講,這顯然是件很值得稱讚的事情,身為六大家鍾家的嫡子,這種表現好像理所應當,又確實可圈可點。

工作順暢之後,鍾沫也閒了很多,偶爾能安安生生的吃個早飯,這幾天其他四人累的不行,所以也沒寄望他們還能保持早起的習慣。

鍾沫照舊走進四樓的餐廳,想著最近活動消耗那麼少,要不要少吃一些,女生總是喜歡漂亮一點,只不過全然沒想到今天的自己竟然不是最早的。

江小米一個人獨自喝著粥,配了一點油餅和鹹菜,不急不緩,細嚼慢嚥,吃的十分認真。

“這麼早?不像你們這幾天的風格啊?”鍾沫大大咧咧的直接跨坐在江小米對面。

江小米一臉的幽怨,端著碗,喝著粥,嘆著氣,“哎~!別提了,我算知道為什麼楊書院長能和風塵湊到一起,姥姥說的果然沒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是拿這一老一小兩個無賴沒有辦法。”

鍾沫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得來這樣的評價,好奇的問:“無賴這詞兒?是不是應該把百里伯漁也算上?”

江小米委屈的嘟嘴,“沫姐你不知道,他們的,根本不一樣好嘛?胖子是真無賴,根植入骨子裡的那種,而院長和風塵,簡直啊老奸巨猾,偷奸耍滑,毫不要臉,賊心不死,比胖子可惡多了。”

鍾沫聽著這些抱怨,知道只不過是小女生的嘮叨,索性哈哈大笑,問道:“哈哈哈,又怎麼了?說來聽聽?”

江小米又是嘆氣,這才把昨天的事情一股腦的吐槽出來,原來昨日幾人吃過晚飯本來想為了應戰,這幾天養精蓄銳,好好休息。哪成想剛回到房間,江小米就被消失了好幾天的楊書拽了出去,讓她把上次給風塵三人準備的輕寒苑的房間留出來,安排清苑學宮的人去住,順便解決下伙食問題,也算是杏壇的待客之道。扔下這兩句話就又消失不見了。

江小米嚴重懷疑這老頭壓根就沒有離開西院,只不過一直在暗處偷懶。但是吩咐總要去做啊,不管怎麼腹誹,任務還是得完成的,於是處理好清苑學宮一行人的吃住,已經半夜了,她自己乾脆就直接住在了店裡,直到今天早晨起來,才又回到道行宮。

現在坐在餐廳裡,對著鍾沫大訴苦水。

鍾沫聽完又是一笑,只不過這次是無奈的笑聲,“小米呀,這次恐怕我要支援楊院長了,不過也情有可原,院長實在不該把這種事情,安排給你還不說清楚。”

江小米茫然無措,問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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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嘛?”

鍾沫說:“你肯定只以為院長只為了偷懶佔便宜,哪有這麼簡單,你們都沒見過清苑學宮的人,一點提前的資訊都沒有,院長將這群人扔到你的地盤裡,自然是想借用這個機會,好好收集些情報,結果你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回來吃早飯了?多好的機會啊,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確實應該怪院長,他怎麼會想到把這種事情交代給你,卻不跟你說清楚。”

鍾沫看著江小米天真的聽完自己話,眨巴著大眼睛不明所以,鍾沫只好也嘆氣了一聲,無可奈何。

其他人相繼起床,陸陸續續來吃早飯,雖然每天都會相見,但早飯時間湊齊全部人,絕對是破天荒的一次,這其實全有賴於風塵不在和江小米的晚出早歸,很難想象最愛賴床的是這兩個人,跟他們兩個比起來,百里伯漁反而算起的早的。

“人活的天真,真好啊!!”胖子吞著手中煎餅,意味深長的感嘆了一句,還不時的看向江小米,暗示著這個話題的主角,“某些人不是總說自己只是反應比較慢,是呆一點,但並不是蠢嗎?嘖嘖嘖……驚不起現實的考驗和社會的毒打啊。”

江小米也終於在大夥七嘴八舌的討論中反應了過來,情緒也從一開始的委屈到後來的懵懂,現在變成了幽怨,“我就是反應慢嗎,我怎麼知道一個個都這麼老奸巨猾的,楊院長也不說清楚,為老不尊。”

聽不下去他們兩個互相揶揄,鍾沫拿過話題,問道:“你總該見上其中幾個人了吧?感覺如何?”

江小米對於這種突然變幻話題的方式有些適應不過來,又換上一臉茫然,“啊?我想想啊。”

本來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來了興趣的幾人都停下了手裡的碗筷,結果確實這樣一種情況,只好全都嘆了口氣,繼續吃,都知道江小米的個性,就彆強求了。

“啊,我想起來了,”江小米一拍手,突然繼續說,“一行七人的樣子,有兩個年紀不小的了,應該是長輩吧,然後還有四個人比較年輕,大概和我們差不多年紀,應該是同齡人,還有……還有一個小女孩,年紀小很多了,十四五歲的模樣。”

許煙蘿歡快的說:“那就是隻有四個人?和咱們一樣?”

雲追則心裡一緊,愁眉不展的說:“如果對方隊伍也只有四個人,那才是我們該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