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英說:“並不是我們,只是掌案而已,那二人十分囂張,還曾直言想要讓我袖手旁觀。”

風塵想著剛剛魏英說對方有知元境強者,竟然還能夠全身而退,看來以後不能再只是覺得眼前這位就是個性格爽朗的中年婦女了。

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風塵接著說:“知道是什麼人嗎?”

魏英回答:“其中一個叫做李墨,另一個一直沒有通報姓名,肯定是為了隱瞞什麼,或者怕我聽說過,不過有件事倒是完全沒有避諱,他們就直接講了自己的來處,說是奉了天格的命令,送掌案一程。”

風塵驚訝:“哦?這麼堂而皇之有恃無恐了都?就不怕現在這種情況,無極寮找不周院要個說法?”

魏英看著風塵,打量了一會才說:“小子,你當我傻嗎?有什麼話直說就行,這麼拐彎抹角的做什麼?我也曾懷疑這個問題,但這的確是天格的作風,任何事不能辱沒了一代神上的驕傲。只是,不周院又怎會知道我們的行蹤,這才是最應該想的問題。”

風塵嘿嘿一笑,“既然您都想過了,那我就不多嘴了,我是怕您光顧著著急,漏了這些細節。”

雖然嘴上說著不敢多嘴,但一路上,風塵不停的再問各種細節,魏英本來心情煩躁,卻也把所有的事情講了個七七八八,好叫風塵知道。

馬車一步未停,六七百里的路程,只用了十個小時,三人也是一夜沒睡,魏英和許煙蘿是擔心,但風塵,大概只是因為顛簸的太厲害,完全睡不著。

倒不是他不在意,而是就像白閱微對於他當初意外之後的盲目信心,風塵亦是如此。

從不周島的第一次見面,連續三句“天啊”的驚呼開始,風塵對於白閱微就有著盲目的信心,至於這種信心來源於何處,大概現在的兩個人都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風塵覺得根本不用著急,既然出現問題的是白閱微不是白行簡,那就完全不用擔心。

藉著微微的晨光,遠遠的就能看見無極寮外的城牆,和圍著城牆慢慢盛開的白色薔薇。

百花綻放,依然豔麗,絲毫沒有收到深秋季節的影響。

風塵想著,看來倆月之前白行簡說無極寮的薔薇花四季不敗,還真不是吹牛的。

無極寮內,白行簡守著自己的妹妹一直沒有離開過,一向能把沉穩和貪吃演繹的淋漓盡致毫不違和的第三代掌案,現在滿臉都是藏不住的憂慮。

沒有等人通傳,直接走進屋內的三人,看著他這幅模樣,都有些心疼起來。

大概這種時候只有風塵才想的辦法,分享點關注。

風塵就這麼站在身邊,直接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輕輕摁著白行簡的肩膀,用最是低沉安慰的語氣,輕嘆了一聲:“白兄,節哀順變啊。”

白行簡這才回頭看見來的幾人,聽清風塵說的話,第一次皺了皺眉頭,“胡說八道什麼?”

風塵卻立馬變了一個表情,信誓旦旦的說:“廢話,你看你現在這模樣,不知道的以為怎麼了呢,她這不是還沒事呢嗎,我當年那種德行都活過來了,何況你妹。”

風塵說的理所當然,讓白行簡記起白閱微曾對他說的那句“風塵還沒死呢。”也是這種態度,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奇蹟一般的事實。

風塵繼續說:“來來來,不專業的靠邊,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給許神醫晾開場子,咱倆只負責打好下手就行了。”

還沒等白行簡反應過來風塵說的一串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已經被拽到了一邊。

許煙蘿顧不上行禮,就被魏英推到了床前。

床上躺著那人依然俏麗,絕世的容顏沒有絲毫改變,白皙的面龐更是透出紅潤,看著只不過是睡著了,而且應該沒有做夢,無比的香甜。

大概白閱微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需要被診治的病人。

許煙蘿輕輕的坐在床邊,切著白閱微的脈搏,用的時間格外的長,罕見的皺起了眉頭,這種表情,還只在她為木林森鄉的村民以及來到醫館的長髮青年診治的時候才出現過。

不知道用了多久,久到連風塵那種沒來由的信心,都開始自我懷疑的時候,許煙蘿終於收回了手,站了起來。

白行簡慌忙搶到身前,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