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蘿剛剛接診完一個病人,正在收拾桌子,“這不正好是你期待的嗎?”

“那也不能這麼不務正業啊。”

“我到覺得院長現在才像迴歸正途,杏壇現在本身也沒有教學授徒的工作啊。”

風塵吃癟,只能轉移話題,“許煙蘿同學,你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初見你,嫻靜時嬌顏如水、行動處弱柳扶風。現在怎麼不但話多的不行,還處處揶揄。你這樣不好。”

“哈哈,那是因為你當初還不是很瞭解我,我小時候可是很會說俏皮話的。”

許煙蘿邊回著話,邊走過來,開始打掃讓風塵一上午連吃帶喝弄的一片狼藉的內廳書桌。

“既然院長不來,乾脆準備出去吃點東西吧?快到中午了,我也餓了……哎呀,疼。”

就在許煙蘿順手撿起了風塵扔在桌上的石頭的時候,石頭上傳來的灼燒感,讓她的手刺痛不已。

風塵驚訝,慌張問到:“嗯?怎麼了?”抓起許煙蘿的手看了一眼,只見的白皙皓腕沒了往常柔嫩的樣子,入眼皆是一片通紅。

“你這石頭怎麼會這麼燙?”

話音一落,兩人驟然醒覺,眼神交匯,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幾乎異口同聲,“你做的?”“我做的?”

緊接著風塵卻是眉頭一皺,拿起石頭端詳半天,也許是一直心不在焉,現在確實感覺入手滾燙,但他自己能夠忍受,“不可能吧,按楊老頭說的最起碼得是宗氣境才能有所感應和運用。才一個月不到啊?”

“問柳用了五年的時間,而我從醒來應該就是素問巔峰,這樣看來,也許我們有著天然的優勢?”

“那不見得,因為咱們都不知道沒醒過來的時間到底都經歷了什麼,而且我醒來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的。這是他們確認過的。”

二人依然同時看了看石頭,又看了看彼此的眼睛,異口同聲的說:“有點太快了?”“是不是太快了?”

風塵卻緊接著說:“一對青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度過了一上午的時光,突然互相問了這樣的問題,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滾~!”許煙蘿想了好半天才明白風塵的意思,面紅耳赤中從牙齒縫隙間擠出了一個字。

風塵全然沒當回事,只是接回正題“咱們倆想了也白想啊,等先生來了再問他吧,不是要去吃飯嗎?走吧,先把你的手處理一下。”

愚民的神經真的粗壯,風塵猶有過之,就這麼把手中的石頭再次扔到了桌上,拉著許煙蘿朝醫館外廳藥房走去。

這塊被楊書隨意從院中抓來的圓石塊,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出現這樣的變化,本來可以安然的躺在院落一腳樹根旁,享受著每天樹蔭的清涼,度過自己不知道多麼浩長的生命。卻被選中經受了一個月的蹂躪。好不容易迎來自己的同伴們都不曾經歷的高光時刻,卻又被隨手扔在了桌上。

也許是石頭對自己世界觀的崩塌,又或者是被冷落後內心的沮喪,讓這塊石頭再也承受不住一直以來的固執,在桌上滾了幾圈,慢慢停下,頹然崩碎。

像是在向門口處漸行漸遠的那個身影宣告自己罷工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