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毫不客氣的挨著客座坐了下來,完全忽略了旁邊就是這個家的主人。

“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呢?”楊問柳有些好奇,也好奇風塵竟然沒有被侍衛們攔住,甚至轟出去。

風塵往椅子裡一攤,愜意的舒了一口氣,往門口還站著的人身上努了努嘴,“我有絕佳的導遊,自然是不可能迷路的,更不可能再像前幾天一樣被扔出去。”

白行簡顯然來了興趣,更不會批評他的坐姿,因為他自己也早就想換換姿勢了。“哦?能被王城宮邸侍衛用扔這種方式請出去的人,肯定不凡啊。”

白行簡的好奇心絕對和他的年齡沉穩不相符,嘴上的議論語氣並不誇張,但不知是故意還是湊巧,順便很狡猾的看了一眼許煙蘿。

本來想給無極寮掌案行禮的,結果這一會卻被白行簡的一眼看的不知所措。有些侷促。

楊問柳在一旁躍躍欲試的樣子,大概女生都有某種爆料的衝動。但當事人們反應更加迅速。

風塵不慌不忙的從椅子上坐正,也不管桌上是誰的茶水,端起來就喝了一口,非常淡定的說:“社會上的事,少打聽,別問,知道了心裡也是病,小爺受到過的禮遇是你無法企及的。”

“北冕王城,許煙蘿見過白行簡、白閱微掌案大人。”許煙蘿也恰到好處的讓場間的氛圍回到正軌上。

二人一唱一和,打斷了白行簡的八卦。

“大小姐不必多禮,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但我們對你已經相當熟悉了。”

“煙蘿妹妹,我們又回來啦,”幾天的相處,楊問柳已經漸漸的沒有了當初的敬畏,所以更加隨意一些,主動跳起來打破正經,還悄悄湊到許煙蘿耳邊說了一句“那混蛋剛才有沒有做過分的事情?”

“楊姐,都是誤會,就別提了。“許煙蘿顯然沒有風塵的泰然自若,或者風塵只是單純的不要臉。

“就是就是,都是誤會,聽到沒有,你誹謗了我這麼多天,我就不跟你計較了。”風塵多少還是顧及一些自己的面子的,“你們倆不是來看病的嗎?人給你們帶來了,倒是進入正題啊。”

許煙蘿也多少有些迫不及待。

永盡大陸,若論醫術,大概無極寮所在,無人能出其右,醫術高絕,便以掌案為尊。

無極寮傳承至今,以至第三代,從第一代掌案白勝雪開始,已於2000多年。

但因為過多歷史的遺失,以及不周院的崛起,還有一些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的無極寮內部的原因,中間的很多年,都沒有人能夠獨立支撐起人們對於無極寮自古以來的信仰。

許煙蘿從兩年前開始因為無法正常使用自身的靈暉,就由許成皿出面,求助無極寮,為義女進行定期醫治。

兩年來,無極寮也並沒有怠慢,畢竟北冕王城的城主向來都是未來的王權。所以一直都是無極寮離垢司命周時彌完成這項工作。

而白行簡和白閱微,剛剛接任掌案不足一年,所以還沒有親自到訪過。

“有勞掌案大人。”許煙蘿溫婉言之,走到了白氏兄妹的旁邊坐了下來。

待到看見離自己稍遠一些的白閱微起身,她眼睛中露出一絲不解,她能看出白閱微要更年輕一些,心裡面一直覺得白閱微的掌案身份多半是得益於白氏血脈的優勢。

明顯注意到了許煙蘿的一閃而過的驚訝和疑慮,白閱微並沒有什麼不快,反而難得的笑了下說:“你放心,只說醫術,白行簡就是個花瓶。”

許煙蘿會心一笑:“您嚴重了,有勞掌案。”

白閱微也沒有繼續寒暄和挖苦白行簡,直接站在許煙蘿身前,將手輕觸在許煙蘿的額頭。

只是片刻,白閱微再次開口:“聽說,你也是醫生?”

許煙蘿不解為什麼白閱微和突然提到這個問題,“是的,自學而已,學識尚淺,只能給附近的人們看些小痛小癢。”

“真好……周時彌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靈暉能力?”

“離垢司命提起過,是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