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十分熱鬧。

為了儘可能不出現問題,保證公平,司戶司特意帶來了全新的人口名錄。

這樣就是一家人,一千斤甘蔗,足足的一貫錢。

怎麼種也是需要教一教的。

儘管這本沒有什麼難度,也有人種過,但更多的還是沒有種過,當下積累的經驗也不足。

所以登記領種發錢之時,陳遠又開了揚聲器,帶了幾個人,一邊開溝一邊示範,順便也講一些田間管理要領如施肥和剮葉等等。

完事回來就舒服了。

一根去皮的黑皮甘蔗咬著,汁水豐益,別提多歡快。

不過話又說回來,甘蔗種植生長到底需要時間,所以真正想要開始大規模製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而大規模的製糖,這點種植面積也不夠。

因為有田畝的平民戶數不足一千三,這樣一戶一畝,撐死也就一千兩百多畝。

此外,讓他一次性提供這麼多的甘蔗種,本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永嘉這會也在咬甘蔗,忽然說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回長安了吧?”

“我也想說的,不知不覺也來了半個月了,按照當初的約定,該回去了。”長樂亦說道。

陳遠哈哈一笑:“那就回唄,反正有飛機,嗚一下子就去了,嗚一下子又回來了,不過回去之前,得把州學開起來,然後下面的組織架構要調一調。”

國有國學,州有州學,縣有縣學,整個大唐官學,便是構築在這三學體系之上。

具體到州學來說,那也是正兒八經設有博士助教等職位的,有的還有官階。

但這顯然跟瓊州沒什麼關係。

這地方年前還在打架鬥毆,各自幾百人的隊伍殺來殺去,總共也沒幾個人,不論老師還是生源,都成問題。

州學縣學也因此而停擺,要老師沒老師,要學生沒學生,便連正兒八經的書院都沒有。

這個問題是必須要解決的,之所以帶老師過來,便有這方面的考量。

尤其準備把本地黎族百姓拉出來促進交流融合的情況下,書院的事情更是顯得重要。

這事也早就商量過,有定論。

倒是這個所謂的下面的組織架構調一調,很新鮮,都沒聽說起過。

陳遠便吐了口渣子,指了指,笑道:“你們看司戶司這幫人,他們真的分得清誰到底是誰嗎?”

永嘉瞅了瞅,搖頭:“應該是分不清的。”

“我覺得也是,我要碰巧知道這裡有個人的名字,然後就去說我是那個人,冒名頂替的成功率怕是很高。”長樂亦說道。

說完又道:“可咱們沒那樣的手段啊,身份證什麼的,怕是行不通。”

陳遠笑笑:“我也沒說要弄身份證啊,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應該把最低階的行政單位再往下,弄成鄉,弄成村。”

其實現在有鄉。

比如長安城周邊,長安萬年兩縣之下,便n多個鄉。

但是鄉並不是行政單位,沒有行政權力,不在體制內。

這就是目前大唐的行政等級,看似有鄉,實際上就到縣。

縣以下就是靠自治了。

什麼里正隊正,那是中晚唐之後的事,在此之前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是靠“老人”,也就是那種德高望重的人。

永嘉忽然想起來,笑道:“聽起來不錯,雖然身份證不好弄,但把鄉村一級規範起來納入行政管理還是不錯的。

而且我記得前隋是有鄉鎮這一級行政單位的,只是效果好像不太好,立唐後就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