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比預想中來得要快。

風箱持續拉動,不足一個小時,焦炭便燃燒殆盡,鐵礦石,亦融化殆盡。

最後留在爐膛中的,僅有一層焦炭燃燒後剩餘的灰粉,殘渣。

而收穫,則是一堆大小不一形狀也不太規整的鐵塊。

這是導流冷卻的結果。

因為沒有提前做承接鐵水的準備,所以,只好臨時地面開槽挖坑引流,讓熔化狀態的鐵水順著開的槽流入坑中。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澆築,好處是,可以把鐵水分成很多份,凝固成多個不同的個體。

否則,都在一起,過大,過重,根本無法處理。

有了這個階段性成果,很快,爐膛裡焦炭再次燃燒起來。

老張父子亦取了一個鐵塊,按照吩咐,開始打造。

陳遠瞅了一會,跑去拿了個坩堝過來。

原本就是打算用來熔化鐵水的,眼下,鐵有了,正好。

看著裝有鐵塊的坩堝煨入爐火中,永嘉也不問。

此刻的她就想知道,接下來到底是鐵塊再度熔化,還是這所謂的坩堝被燒壞。

結果,那鐵塊還真就再度熔化成了鐵水,而那坩堝,只是被燒紅。

就這時,陳遠抓了把小顆粒的石灰石,丟入坩堝中,又拿了根棍子,攪拌。

逾一千五百度的高溫,木棍直接起火,拿出來,頭也碳化了。

永嘉好奇:“這又是做什麼?”

“繼續除硫,順帶著再除去一些其它雜質。”

陳遠認真回答,但其實他也摸不準到底行不行,畢竟高爐鍊鐵是一開始就加進去的。

永嘉亦不再問。

很多事情,知道目的跟結果就夠了,非要去追究其中的細節,沒有意義。

尤其她這麼一個連元素週期表都不知道是什麼的人。

陳遠也沒一直燒。

憑感覺。

感覺差不多,他便把坩堝取了出來,再次將鐵水倒入小土坑。

待到凝固,扒拉出來,小錘子敲了敲,還真敲下了一些東西。

就不知到底是生石灰,還是生石灰與硫以及其它金屬雜質結合形成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