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長老一邊出言安慰痛哭的幽奈長老,一邊仔細辨認那個正在渡劫的小子到底是誰,生怕是自家的孩子闖了禍,徒生尷尬。

這一看就看出了不對勁來。

“聖主,這......”

這分明是個人修啊。

那廂幽奈長老哭了幾聲,馬上又擦了眼淚,“我倒要看看是你們誰家的臭小子, 敢弄壞我家幽蛟大人的屍骨?”

他瞧了又瞧,眼睛擦了又擦,終是暴起怒喝:“哪裡來的人修,敢在我妖族禁地撒野!”

憤怒之下,幽奈長老現出了本體,一身雪白長衫的老者在剎那間成了黝黑的長蛇。

飛騰扭轉著蛇身,吐著紅信就朝著渡劫的人飛去,恨不得立刻將這臭小子吞入腹中,咬碎成渣滓。

鳳之烈揮手祭出一道光攔住了他, “幽長老,此人正在渡劫,你貿然進入雷劫的範圍很是危險。”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要弄死這個臭小子!若雷劫真的打在我身上,就算我倒黴!”幽奈怒道,碩大的蛇頭在半空中重重地搖晃著,兇光畢露。

鳳之烈的光幕將幽奈推了回來。

見幽奈不肯罷休,他只好沉聲道:“幽長老,你家幽蛟大人的事情我們晚點再談,這個人修小子關乎我西鏡洲與北玄洲盟約,還請幽長老以大局為重。我答應你,事後定給你幽家一個說法。”

他說的極為鄭重,顯然並不是為了阻止它隨便找的藉口。長蛇的身子在半空僵了僵,顯然是在思考鳳之烈話中的意思。

而鳳之烈身邊的長老們臉色都有些莫名,正準備再問,卻看見鳳之烈的手在耳朵旁擺了擺。

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意思很明確,莫要煩我。

說實話, 這些年西鏡洲的大部分高階修士都在閉關,而他們這些長老們大部分已經垂垂老矣,不堪大用,聖殿上下實際能幹活的人不多。

在這樣青黃不接的時期,鳳聖主只能以化神後期之尊費心費力處理聖殿庶務,根本無瑕閉關讓修為更上一層樓。

要知道,同樣身為化神後期的南焰朱炎興,因著離國人才濟濟,閉關修煉是常有的事情。據說,朱炎興很快就要飛昇了。

而他們的聖主卻只能在聖殿坐鎮,想想也真是心酸。

他們這些個當長老的,很是明白聖主的不易。雖說平時老去煩他,但在遇到某些事情的關鍵時刻,鳳之烈若實在不願意多談,他們也不會繼續追根究底。

最多,你今日不聊,咱們改日聊就是了。

比如眼下,他們很想知道鳳之烈話的意思, 掏心挖肺般想知道,卻還是三緘其口,在一旁當著人形柱子。

一行人安靜地看顧潯渡劫,就連幽奈長老也恢復了人身,一臉苦瓜色地站在角落裡,安靜如雞。

一天後,在顧潯迎來第二十七道雷劫之時,如鑑神尊終於到了。

他悄無聲息地站在鳳之烈身側,望著渡劫的男子若有所思。

原本鳳之烈是想倒苦水來著,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從一開始的憤怒、驚訝,轉變成了驚歎與讚賞,甚至還略帶羨慕地道:“宣於老弟,這個小子是你家的後輩吧?沒想到他這個凝嬰雷劫有二十七道,真真是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