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將送走夜如湛的西鏡聖主鳳之烈,這些日子過得十分悠哉。

即便是那些妖修小家族拿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煩他,他也笑呵呵地裁定,絲毫不見平日裡的不耐煩。就連殿中幾個小妖犯下錯,他也不痛不癢地寬恕了。

見他心情甚好,聖殿長老們便趁機前來商議千年一次的“祭骨”儀式。

“依照舊制,帶著族裡的優秀弟子前往妖葬山誦唱魂歌就是了, 何須再多次一舉?”鳳之烈無奈道。

“聖主,老臣也不是要求您全套施行那些繁瑣的古制,不過是略加些從前省下的禮儀,也耽誤不了您多少功夫的。”一個白髮白鬍須的老者殷殷勸道。

他身後的眾位聖殿長老紛紛點頭表示附和。

鳳之烈無奈扶額,“既是歷代聖主一點一點擯除的繁文縟節,我身為晚輩就不要去忤逆了吧?”

“這怎麼能說是忤逆!”立刻有長老跳出來,據理力爭道:“原先摒除那些古制時, 是歷代聖主因著當時的情況權衡利弊罷了, 眼下我們西鏡洲風調雨順這麼多年, 各大妖族世家也算得上繁榮有繼,合該在“祭骨”一事上重視些,也好安撫先輩亡靈,祈求我們西鏡洲永世昌盛。”

“是啊,聖主。如今我們西鏡洲無大事,即便是恢復幾樣古禮也花費不了多少錢財,也耽誤不了您多少功夫。”

“再說,歷代聖主都一味地減制,到了如今只剩下小輩們唱魂歌這個最簡單最無心意的儀式了,若聖主再不改變,這千年一次的妖族大祭到下一代,恐怕就要成為傳說了。”

“聖主修為齊天,飛昇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可我們這些老骨頭是會老的呀,若我們老去了,後世子弟連個前往妖葬山祭祀我們的儀式都省了, 我們的孤魂怎能安?”

一群老頭子在面前老淚縱橫的模樣,攪得鳳之烈頭疼不已。

這些個老東西, 說什麼花費不了多少錢財,耽誤不了多少功夫,那是因為他們不用幹活,只要動動嘴皮子就行。但凡多加點儀式,他這個當聖主的累死不說,還得自掏腰包填他們挖的坑,當他是傻的?

比如他們想要恢復的“祭骨”儀式中,就有一項“武戲”。所謂“武戲”,指的就是已經修煉成人形的妖修們不用法力,只用武力和蠻力在擂臺上搏鬥,展現妖族的強悍體魄與武藝,最終勝利者可以成為他這個現任聖殿之主的弟子,還能得到他賜下的法器。

除了自己女兒,他可沒有閒工夫教導別人家的孩子。更何況這賜下的法器也是有講究的,總不能太差吧?至少要跟上一任殿主送出去的持平吧?

上一任殿主可沒幹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真的追溯到上次“武戲”之時,差不多也是在十幾萬年前了。那個時候用來賞賜的法器,拿到現在來看哪樣不是神器?

他就算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來, 也不夠看!

這群老東西整天吃飽了沒事幹,不想著好生修煉早日進階, 天天就想著怎麼坑他!

鳳之烈正腹誹著,一個不經意掃過了窗外的天。

卻見妖葬山禁地上空雷雲密佈,靈霧翻湧。他眨眨眼,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再仔細一看,還真是劫雲!

鳳之烈腳下一點,人已經在千里之外。

聖主就這麼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諸位長老頓時覺得老臉掛不住了,正準備一起上表譴責的時候,一個眼睛還算利索的長老看見了遙遠處妖葬山的異象。

“哪個小妖這麼大膽,敢在要葬山渡劫,擾亂先輩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