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當時蜀地的三星堆文明,根本不在周人認知的“天下”之內,自然也不可能成為周人的盟友。

透過客觀冷靜的思考,只能遺憾地宣佈,周武王聯合三星堆大戰商紂王,只是一個美麗的想象而已。

但是,如果三星堆文明沒有和周人聯合,那伐商聯軍中的那個“蜀”又是什麼呢?

這一點,在之前就有人透過考古,已經確定了期間的聯絡。

在這裡,當然不是透過陳文哲手中的這件蜀戈,但是那件兵器也是戈。

這是一件年代相當於商代晚期的青銅戈,根據其獨特的等腰三角形造型,將之定名為“三角援戈”。

這種戈,就是“蜀戈”。

因為此類“三角援戈”的分佈,具有非常鮮明的地域特色,所以叫蜀戈。

這完全是因為其多分佈於蜀地,在中原極為罕見。

近年來,很多學者發現,這種“三角援戈”不僅集中分佈於蜀地,在漢中地區也有相當密集的分佈。

如之前提到過的,位於漢中的城固地區,就發現了數量巨大的“三角援戈”。

而且相當於殷墟時期的時段內,此類戈是此地出土青銅戈的絕對主流。

應當說,這是當地人群的“主戰兵器”。

根據三角援青銅戈,這一獨特且鮮明的文化因素,很多學者判斷,早期蜀文化不僅分佈於成都平原,還在西陝漢中地區有所分佈。

在上古時期,地名往往伴隨著文化的傳播而擴散,所以經常出現多地同名的情況。

“蜀”這個地名,或許就伴隨著早期蜀文化的傳播,而由蜀地傳至漢中。

《牧誓》中的“蜀”,更可能是指漢中地區早期蜀文化的國族。

漢中與關中,雖然也有秦嶺阻隔,但終究距離很近,且尚有道路相通。

即使在三千年前,兩地生活的人群彼此溝通、相互影響應當也是較為便利的。

周族在商代末年迅速壯大,將漢中地區的早期蜀文化人群,納入自己的影響範圍。

之後他們聯合他們一起征伐殷商,這都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而且,這批人群因為在革命中立下的汗馬功勞,在進入西周以後享受了很優厚的待遇。

譬如著名的寶雞竹園國墓地,就出土了很多與蜀文化有千絲萬縷聯絡的器物。

這充分顯示,可能就是由蜀文化發展而來的一個邦國,或許正是《牧誓》中記載的蜀人的一個分支。

漢中地區的早期蜀文化人群,是由蜀地遷移而來,這個陳文哲已經很確定。

只不過別人不清楚,他們還在懷疑,這部分人是不是原本就分佈於此處。

他們還需要進一步的研究,可陳文哲很確定,川省內部跟漢中有聯絡,而漢中蜀人則被周人征服、統治。

其實能夠確定這一點,還是比較容易的。

一個是因為蜀戈,這一點能夠證明,川蜀跟周人的文化是互相有影響的,甚至是互通的。

還有一點,在西陝那邊,陳文哲看到了三星堆標誌的東西。

那是在三星堆出土過的兩種金面具,出自圓頂金面青銅人像,及平頂金面青銅人像。

圓頂人像通高42.5 厘米、寬19.6 厘;

平頂人像通高45.8 厘米,寬22.4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