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振奮一下國人精神(1000月票加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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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隨著鏽跡被去除,很多暴露出來的銘文,已經被陳文哲大體翻譯了出來。
認出這銘文之中的字,並沒有陳文哲想象當中的那麼難。
這全要感謝我國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傳承有序,沒有斷代。
就是因為傳承有序,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借鑑的,這才會讓,這份幾千年前古人留下的古篆書,很容易就可以解讀。
因為它跟現在的很多簡體字,都有著相同之處。
一脈相傳,就算只是看字形,也能認出一些。
博物館之中的那件盨銘:“天命禹敷土,隨山浚川,乃差地設徵”。
而這一件內部的一段銘文,應該是:“天命禹敷土,隨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這是陳文哲能夠認出來的銘文,其他的還有一段:“禹別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
如果是去長安之前,看到這些文字,陳文哲也就知道,這是紀錄的大禹治水的故事。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讀過尚書。
要了解這些文字,還應參看《尚書》,因為尚書裡面的很多內容,跟這件青銅器燒錄的銘文,很相似。
比如《尚書》中的《禹貢》:“禹敷土,隨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這一段就少了兩個字,天命!
這一整篇銘文,堪稱一篇政論性質的散文。
其文辭、體例在兩週金文中前所未見,卻與現存《尚書》等古代文獻,十分接近。
這要說尚書內記錄的這些內容,跟燹公盨內的金文沒有什麼關係,誰會相信?
其實還有很多證據,比如《詩·長髮》:“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
這所用的詞語,都互相類似。
銘文中,禹的傳說,與《詩》、《書》是一致的。
過去著錄的古文字材料,有關禹的很少, 只有秦公簋提到“禹跡”, 叔夷鎛、鍾述及成湯伐夏, “鹹有九州,處禹之堵(都)”。
至於治水的事蹟,這是第一次發現。
秦公簋等都屬春秋, 燹公盨則早到西周,成為大禹治水傳說最早的文物例證, 這對於國內古史的研究有很大的意義。
其實, 這裡面還牽扯到另外一步著作《禹貢》。
《禹貢》是中國古代名著, 屬於《尚書》中的一篇,其地理記載囊括了各地山川、地形、土壤、物產等情況。
大家知道, 《禹貢》這篇文字,近代學者多以為成書很晚,《書序》更是被人懷疑。
現在證明, 其文句與銘文相同, 特別是“隨山浚川”全同於《書序》, 實在是令人驚異。
現在陳文哲倒是懷疑, 《禹貢》內的很多內容,應該是出自他眼前的這尊燹公盨。
雖然陳文哲沒有把這件燹公盨內的銘文, 全部翻譯出來,但是,大體的銘文是這樣的。
禹別九州, 隨山浚川,任土作貢。天命禹敷土, 隨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看看這些語句, 幾乎就跟論語中《禹貢》的一部分內容,一模一樣了。
之前, 對《禹貢》的作者說法不一,而王國維在《古史新證》中認為,《禹貢》為周初人所作;
史念海在《論〈禹貢〉的著作時代》一文中,則據《禹貢》中有“南河”、“西河”之稱,認定作者為魏國人;
顧頡剛認為,出自戰國時秦國人之手;
此外,還有日本學者內藤虎次郎的戰國末至漢初說。
《禹貢》雖然託名為大禹所作, 其實卻是戰國後的作品,這個現在應該是公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