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臻大約是最忙的,既要應對婆母和一應妯娌,又要和繼女搞好關係。

夏嬋則想要見季停雲。

天還沒亮,她就堵住要上朝的夏禮陽,“爹爹,季停雲比咱們走得早,是不是也該到了?你去季家問候一聲行嗎?”

夏禮陽看著女兒清亮的雙眸,忍著沒將話說出來。

季府高門侯府,季停雲乃是長孫嫡子,回來後是再不能像以前那樣自在了。

再者,兩人大了,總要避嫌。

一想到自己的寶貝閨女以後不知道便宜哪個臭小子,夏禮陽心裡就堵。

“我雖和季三同僚一場,卻不識得季家侯爺。”夏禮陽委婉地道。

夏嬋醒悟過來,仰頭笑道:“女兒是覺得那天的日蝕很嚇人,好多人都受傷了,想知道季停雲安全到京了沒有。父親總能幫我問問吧?”

小女兒真誠純善,夏禮陽心頭熨帖,怕是她自己都沒有任何的想法。

“這沒有問題,爹爹幫你問。你要是在家無聊了,就去找姐姐玩。”

夏禮陽和夏繁分開已久,也是希望她們姐妹和睦。

夏嬋點了點頭。

早上起來太早,夏嬋打著哈欠想著要不要睡個回籠,就被同樣早起的母親給揪住。

要去給祖母請安。

由於是回府後的第一次請安,梁臻穿得鄭重,一身蜜合色緙絲纏枝褂子,顯得她氣色紅潤又端莊,頭上的裝飾雖少,卻帶著兩顆瑩潤的東珠。

又給夏嬋脖頸間套了只金燦燦的瓔珞,兩隻手腕上各帶著金鑲玉的對鐲。

相較於鐲子,夏嬋更喜歡戴不亂晃動的珠串。

梁臻拉著夏嬋看了看,才牽著她手前往壽山院。

吩咐她請安的禮數。

夏嬋清楚,自己的清閒日子算是到頭了。

夏老夫人上了年紀,本來覺少,故而早早就起床唸經。

她最看中禮數,這些個媳婦孫女,少不得日日請安,哪有囫圇覺能睡。

到了壽山院,旁的人還沒有來。

夏老太太已經醒了,穿戴整齊叫母女兩人過去。

夏繁立在夏老太太身旁,等兩人行過禮之後,也給梁臻請了安。

“好孩子,可有讀書?”梁臻和老太太說了幾句話,又看向夏繁。

昨天夜裡夏禮陽還說想要將夏繁接回自己院子。

夏繁一直跟在老太太身邊,現在年紀大了,倒是該分開好些。

只不過她們的院子也擁擠不堪,梁臻想著,倒是可以讓夏繁與夏嬋分出一起住。

夏繁淡淡地道:“回太太,跟著女學唸了些。”

梁臻的目光亮了,“可是雲山女學?”

“正是。”夏繁點頭。

雲山女學乃是前朝的長公主所辦,招收些貴族女孩子。起先只是寡居的長公主解悶,到後來也收庇了些有德行的女先生。

在京中貴族中很有聲望。

梁臻看向夏繁的目光便很炙熱。

夏嬋覺得自己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