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早上出門的時候,呂雲澄塞給我的,他說你吹了很久的冷風,需要一些熱的東西來驅散寒氣。”

“真是個小氣的人。”

還是那句話,荊無命是人,不是機器,再怎麼像一個機器,也不是真的機器。

生理的本能是他無法完全克服的。

他能嗅到豆漿的香氣,他能看到騰騰的熱氣,他能聽到阿飛大口大口喝豆漿的聲音,他甚至能感受到阿飛有多享受。

“咕隆”

荊無命嚥了一口口水。

先行一步,探查場地的優勢,已經被這一竹筒豆漿毀掉了。

阿飛放下竹筒,道:“可以開始了。”

荊無命左手放在了劍把上,身上散發出死神一般的殺意,灰濛濛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阿飛身上每一處。

阿飛的手同樣放在了劍把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荊無命。

他們練的都是快劍,快、狠、準的快劍。

決鬥會在一招之內分出勝負,要麼殺死對手,要麼被對手殺死。

為了刺出這一劍,他們必須把狀態調整到巔峰,必須窺探到對手身上每一處細節,必須選擇一個最好最完美的機會。

兩人好似木頭人一樣對峙著。

谷凜冽的秋風不斷地吹拂,揚起兩人的衣角髮絲。

若是有行人看到,怕是會覺得這是倆大傻子,這麼冷的天兒,非要在樹林裡吹冷風,這特麼不是沒病找病麼!

荊無命的氣勢越發的冰冷,比秋風更冷,比秋霜更寒,比秋意更加愁煞人。

阿飛身上卻冒出了騰騰的熱氣,比孫小紅剛剛點好的炭火爐還要熾熱。

秋風越吹越凜冽,楓葉在枝頭和秋風做著最後的搏殺。

驀地,一小節樹枝突然掉落。

那不是荊無命做的陷阱,荊無命根本就沒有做陷阱。

昨天郭嵩陽沖天飛起,施展“流星追月”這一招的時候,劍氣四溢,把樹枝切斷了一半,秋風一吹,支撐不住,徑直掉落。

樹枝上帶著五六片葉子,不大,卻剛好能遮住視線。

不巧的是,樹枝落下的位置,剛好就是阿飛眼前。

這是荊無命早早到達,精心探查的收穫,也是他吹了這麼久的冷風,獲得的一點點優勢。

沒有人會放棄優勢,荊無命當然也不會。

所以他出手了。

一抹寒光爆射而出,凝成一朵悽絕狠戾,煞氣逼人的劍花。

左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