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聽到了馮先生的問話,王觀還沒有回答呢,主管額頭卻冒出了微微虛汗,忽然之間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沒有想到失竊的嫌疑案犯之中,居然有人與馮先生的關係那麼好,而且看馮先生熱情招呼的模樣,關係肯定不一般。

就在主管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卻聽王觀輕描淡寫道:“與馮先生無關,只不過是這位主管好像是誤會了什麼事情,我們正在解釋清楚而已。”

“誤會?”馮先生一怔,直覺認為事情肯定不簡單,乾脆回頭問道:“什麼誤會?”

“馮生……”主管慌忙站了起來,張嘴欲言,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此情形,馮先生有些不高興了,皺眉道:“有事就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馮生。”主管定了定神,囁嚅了下,才小聲開口道:“七號展室的清中期朱漆描金龍鳳紋梳妝奩失竊了。”

“嗯?”

馮先生目光一掃,也看見了擺在桌面上的梳妝奩,自然發現其中有兩個小盒子不見了。不過他也沒有動氣,畢竟開了這麼長時間的博物館,不可能從來沒有經歷過失竊事件,如果每失竊一次就生氣一次,他恐怕早就被氣壞了。

同時,他更加關注另外的事情,七號展廳失竊了,主管顯然是展開了調查,那麼王觀等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想到這裡,馮先生也明白了其中的因果關係,瞬間臉色就沉了下來,充滿了威嚴的目光一瞥,卻是讓主管更加驚慌失措,承受巨大的壓力。

“胡鬧。”馮先生訓斥起來,也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又向王觀賠禮道歉道:“王先生,讓你見笑了,是我管教無方,以至於鬧出這樣的笑話來。”

沒錯,就是笑話。

底下人不清楚,馮先生卻是明白人,別的也不用提,單單是焦尾名琴的價值,估計就要比自己的館藏還要值錢。這樣的身家底蘊,怎麼可能會貪圖一點小利?

反正馮先生想不出王觀這樣做的理由。沒有任何的動機,自然沒有犯案的嫌疑。那麼肯定是主管的責任,沒有調查清楚就胡亂冤枉人。

“馮先生,是非曲直我們現在先不提。”王觀輕輕的搖頭,好奇道:“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他怎麼會懷疑是我們做的,而且似乎還有錄影為證,能放映錄影讓我們看看嗎。”

“沒錯,看錄影。”老孟義憤填膺道:“如果只是由於馮生的原因解決了這事。估計許多人心裡也不服氣,我們要堂堂正正的證明自己清白。”

老孟這話,卻是得到了王觀等人的一致等同。與此同時,跟隨馮先生進來的一個青年。可能是秘書助理之類的角色,忽然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馮先生一聽,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不滿的瞪了主管一眼。又笑逐顏開道:“兩位是孟生和沙生吧,素來久仰大名了。”

“馮生也知道我們?”老孟驚訝之餘,也有點兒高興。

雖說老孟是金牌藝術品經紀人。經常接受大富豪的委託,幫他們滿世界拍賣藝術珍品。不過委託工作可不是大富豪親自面授機宜的,而是大富豪的秘書助理之類的出面。所以說就算老孟曾經幫兩依藏博物館買或賣了不少東西,實際上與馮先生真的不熟。

沙慶豐也差不多,屬於那種他認識馮先生,馮先生也不認識他的情況。

然而沒有想到,馮先生居然知道他們。嗯,雖然是在秘書的提醒下才知道的,不過這樣也不錯了,至少說明他們多年的努力沒有廢,勉強算是功成名就,得到上流人物的認可。

“兩位是我們兩依藏的生意合作伙伴,我怎麼可能不認識。”馮先生笑道,這些自然是場面話,不過也讓他更加確定,失竊事件與王觀等人無關。

其他人不好說,但是兩個視名譽如生命的藝術品經紀人,本來就十分愛惜羽毛,而且又是靠這個來吃飯的,自然不可能做出自毀前途的事情。

或許這話有些絕對,畢竟選擇忠誠那是由於背叛的籌碼不夠,但是不要忘記了,失竊的僅是梳妝奩中的兩個小盒子。東西再珍貴,價值也有限度,不至於讓他們引發貪念。

帶著這樣的想法,馮先生也不再阻止王觀等人的請求,直接吩咐主管把錄影調出來放映,以便還原事實的真相。

馮先生開口了,主管自然不敢拒絕,連忙在儀器上調出那段錄影,然後乖乖讓出了位置,讓王觀等人圍觀。

這個時候,錄影上出現了王觀他們的身影,只見他們在七號展室之中饒有興趣的打量各種物件,不時駐足評點,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