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快去看看小閃吧。”

一大早,王嬸就來了房屋外面焦急地大喊道。

寧子容趕忙出去,並做了禁言的手勢,示意他夫人還在睡覺,千萬別吵醒她。

只是寧子容並未曾發現,他剛剛掩門,房中的女子的眼角就流下了一滴清淚。

出了院子,寧子容才詢問道,“小閃怎麼了?”

“昨夜我看了她還好,就給她敷了草藥就回去了,今日清晨過來看她,竟然發熱了,全身燙的很,怕是感染了。”

“我們先一起去看看,我昨日已讓墨漓去請洛神醫了,預計今夜應該能夠抵達。”

因為心中甚是擔憂,寧子容便向王嬸說明後,就用輕功先行過去了。

只見少女躺在床榻,白皙的臉上泛著病態的紅暈,寧子容一摸額頭,果然燙的很。剛想抽離手就被病中的閃閃握緊,“子容哥哥,是你嗎?”

“是我。”此刻,寧子容關心則亂,已全然忘記昨夜答應了趙悅溪什麼了......

“子容哥哥,我會不會死啊?我好害怕啊。”

“不會的,小閃別怕,我已經讓墨漓給你去請洛神醫過來了。”

洛閃閃身形一怔,如果洛神醫來了怕是一把脈就能知曉她這發燒的蹊蹺了。是的,昨夜,眾人都走了以後,洛閃閃偷偷去湖中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回家後,也是一個多時辰後感覺自己發熱後才換的衣衫。不過洛神醫一生行醫救人,自己這命肯定能保住,想來也不會戳穿她,畢竟她的父親是洛神醫唯一的親傳弟子,父親也讓她隨了洛神醫的姓為的以後能夠給洛神醫養老。

“我昨夜夢見父親了,我突然很想念他。”

寧子容身形一怔,思緒把他帶回了血腥的戰場中,戰場中他大殺四方,單槍匹馬就闖入敵營,也成功地取了敵將的首級,卻在撤退途中,不慎中了自己人的埋伏,險些喪命,是洛閃閃的父親以命相搏救了他。真是可笑,他寧子容自己的父親想盡辦法也要取他的性命,而別人的父親拼盡全力也要救下他。

還記得最後的時候,他在他懷中,身中數箭,渾身是血。

他說:“王爺,只有你活下來,可保邊疆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我不想以後小閃也過那種日子了。王爺,你要保重啊......”說完這些話,洛將軍突然猛吐了一口血,撐著最後一絲氣力,起身,跪在寧子容面前,“末將,一生孤苦無依,幸得王爺提拔至今,此番乃末將自願,無怨無悔,希望王爺別自責。只是家中小閃年幼,希望王爺能照拂。”

說完,洛將軍拿出自己的佩劍,重重插入泥中,然後就這麼死去了。

至此,洛閃閃就被寧子容一直保護起來了,所以村裡的人都知道小閃對於王爺的特別,這麼多年來,一直有師傅教授小閃琴棋書畫。

見寧子容許久未曾回答,洛閃閃就猜到了他肯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雖然這樣利用死去的父親很不地道,但是她實在太愛他了。年少時候就覺得寧子容就像個完美的天神,已被太陽照耀過的心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洛閃閃故意輕咳了一聲,寧子容忙替她蓋好了被子。都是他不好,昨夜不應該讓小閃一個人的,應該在一旁照顧著她,直到洛神醫的到來才對。

“小閃,你餓了嗎?我讓墨以給你熬了點粥。”

“好。”

寧子容走出去,吩咐墨以拿了粥,順便讓她跟墨思說下,王妃若是醒了,告知他在洛閃閃這,讓王妃自行用餐不必等他。

寧子容端著粥,輕吹了一下,慢慢餵給虛弱的洛閃閃吃。

用過餐的洛閃閃,沒多久就沉沉睡下了。寧子容在一旁看著書籍不曾離開。直到洛神醫的到來。洛神醫比他預計的早上了一個多時辰,只看見他們並未曾騎馬,而是墨漓一路未眠用輕功背來的。

寧子容不由讚賞地說道:“墨漓,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王爺,我無礙。”說完,墨漓站在了一旁,選擇了不休息繼續保護王爺。

寧子容見狀也不堅持了,畢竟自從那次事情後,墨漓從不離開他多遠。

“洛神醫,小閃怎麼樣了?”

洛神醫感受著脈象,又看著小閃驚慌卻又佯裝鎮定的眼神,馬上了然於心,小丫頭片子長大了,學會使手段了,不過這傷害自己身體的做法,等眾人都走後,定要好好說道說道她。

“無礙,只是輕微感染髮燒了,我給她開點方子,施個銀針就好了。”

“辛苦洛神醫了。”

“王爺也辛苦了,這裡有我,今夜我會在這陪著這丫頭的。”

洛閃閃聽著洛神醫像是趕寧子容走的樣子,便焦急地喊了一聲:“洛爺爺,我......”

“嗯,聽著像是恢復了氣力,怕是銀針都不必施了。”洛神醫盯著洛閃閃,洛閃閃見狀只能默不作聲,本來想裝生病把寧子容今夜留在身旁的。可是沒想到,昨夜寧子容就派墨漓去請了洛爺爺,也沒想到他們會選擇輕功直接過來。

而洛神醫也甚是生氣,他可是一聽小閃有事,便揹著藥箱撐著一把老骨頭,被墨漓一路背過來了,這把老骨頭差點沒散架。沒想到來了只能陪著小丫頭片子先演戲。小閃不懂,他一把年紀可是懂了。男女有別,如果今夜寧子容一直在這,怕是以後都說不清楚了。而容王顯然把容王妃當成了心尖尖的人,小閃還小,他可不能讓小閃以後都對著牆院空嘆一生。

“容王辛苦了,我剛剛到這時,好像聽見墨思那丫頭說容王妃一日未曾進食了。你也知道她身子虛也耗不起。”

寧子容聽見自家吃貨夫人一天沒吃了,自然是擔心到不行。連忙向洛神醫告辭,便急匆匆地趕往趙悅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