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昌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臉訕笑的更可經。

猛地伸手抓向桌面上的一隻茶盞。

連帶著茶盞內那早已冰冷的茶水,猛地一把砸向耿克金。

“混賬東西!”

“陸秉文在你麾下做事六七年之久,你未發現陸秉文貪汙一事本就不可原諒。”

“現如今,竟還敢為那陸秉文求情?”

“你視泰安律為何物?你視泰安子民為何物?”

一番質問說的耿克金啞口無言。

那陸秉文所貪汙的二十多萬兩銀錢從何而來?

還不是東拿一點,西取一點,軍中賄賂一點,城內官員禮金一點。

所打的旗號,還不是他耿克金的名頭?

若非如此,他又豈能貪汙如此巨大的數額?

歸根結底,陸秉文害的是耿克金的名頭,傷的是耿克金麾下文武官員以及泰安城百姓罷了。

耿克金臉色通紅,想要放棄,但心中難免悽悽。

所悽悽的並非能不能保住陸秉文的後裔,而是,六七年來,耿克金與陸秉文幾乎是形影不離。

那陸秉文手中,又豈會沒有耿克金的一些見不得光的把柄?

現如今,無非是一場交易罷了。

你保我後代,我保你名聲。

“呼~”滿臉通紅的耿克金深呼吸一口氣。

隨即低聲祈求道:“可......可否為陸秉文留下一絲血脈?”

“他....他那剛剛束髮的幼子,可否不死?”

“不死?”耿昌反問道,隨即緩緩起身。

踱步於耿克金身旁。

耿克金見之,不由得低下了頭顱,不敢與耿昌眼神相撞。

“砰!”的一聲。

耿克金連人帶椅子被耿昌一腳踹倒。

“不死?陸秉文一家男丁,此番一個都活不了!”

“先不提他那罪狀,單單是張安國無數雙視線盯著,他便不得不死!”

“陸秉文一家男丁不死絕,這件事便永遠不會結束,張安國也會因此尋到把柄。”

“克金,陸秉文做出貪汙之事時,便註定了三族皆滅,懂嗎?”耿昌雙手用力將耿克金從地上拉了起來。

眼神中有恨鐵不成鋼,亦有一絲別樣的情緒。

父子二人。

一人直視,一人垂首。

場面一時間寂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