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珄懷裡的踏雪更是趁著晏珄躲在沈彥知身後的功夫,“噌”地一下竄了出來,徑直跳到沈彥知懷裡,然後伸出兩隻短短的前爪緊緊抓住沈彥知的衣襟,靠在他的懷裡蹭來蹭去,一副十分親暱的樣子。

沈彥知摸了摸踏雪下頜上柔軟的毛髮,笑了笑,看著打鬧成一團的姐弟二人,道:“好了好了,鯉兒別打了,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

聽到沈彥知的話,唐鯉也停止了繼續追逐晏珄的舉動,她轉過身這才發現踏雪不知何時又黏上了沈彥知,於是,她立刻走上前去,將踏雪從沈彥知的懷裡扯了出來,毫不客氣的丟給晏珄,然後自己挽上了沈彥知的胳膊。

“喂!唐鯉你個臭丫頭!翻臉不認人啊你!”踏雪被丟給晏珄之後,立刻氣憤的衝著唐鯉吼道,可是,唐鯉卻是理都懶得理它,吐了吐舌頭,直接就挽著沈彥知的胳膊率先離去。

看著二人一前一後離去的身影,踏雪不由得撅起了嘴巴,嘟囔道:“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哼!”

“踏雪,你認命吧!姑爺呀你是搶不到咯~”

一旁的杏林看著踏雪那副憋屈的小模樣,不由得嘲笑起了它來,一邊笑,一邊伸手戳了戳踏雪的腦袋,說著就背起大大小小的包裹,邁開大步追著唐鯉和沈彥知的背影而去。

“哇!你們都欺負我!!!!!”踏雪聽到杏林的話,立刻不幹了,它在晏珄的懷裡掙扎起來,對著杏林的背影就是一通哭天搶地。

晏珄抱緊了踏雪,他伸手拍了拍踏雪的腦袋,然後拿捏住了它毛茸茸的小狗頭,道:“我不欺負你,我稀罕你。”

聽到晏珄的話,踏雪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它歪著頭,一眨不眨的打量著晏珄那不懷好意的笑臉,兩隻小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似乎是在衡量什麼,隨即“噌”的一下躥到地上,像後面有鬼一樣的,一溜煙兒的就跑掉了。

“......”

“哈哈哈哈哈.......”沈年看到這一幕,忍不住仰頭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了拍晏珄的肩膀,笑道:“晏珄,你可真行,連狗都嫌你哈哈哈哈......”

聽到沈年的嘲諷聲,晏珄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惡狠狠地瞪了沈年一眼,沒好氣地甩掉沈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氣呼呼的揚長而去,留下沈年一個人在原地笑得前俯後仰的。

五人一狗一路上雖然吵吵鬧鬧,但是,卻也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雲浮城南側的一處偏僻的港口。

此時此刻,碼頭上正停靠著一艘巨大的商船,商船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貨物,船艙門口,還不時傳來船員的吆喝聲以及海浪拍擊岸板的聲音,一切都顯得嘈雜冗亂,一眼望過去,根本不會想到這艘船就是他們要乘坐的船隻。

沈彥知一行人來到碼頭上,立刻有人過來領路,杏林將背上的包袱放到地上,立刻就有人拿起來裝箱,嚇得他連忙攔下來,一臉緊張地對著晏珄道:“表少爺,這真的是我們要乘坐的船嗎?這難道不是一艘運貨的商船嗎?”

晏珄聽到杏林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顧慮,彷彿早就巴不得杏林問似的,十分臭屁的解釋道:“沒錯,這艘船就是商船,但它可不是一艘普通的商船,它是一艘私家的商船,不巧正是區區在下家的,此次運貨是假離境是真,你想啊,如若我們不弄點掩飾,你覺得我們的行蹤能瞞得住徐冉那個傢伙嗎?”

聽了晏珄的話,杏林這才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他拍了拍胸脯,舒出一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們來錯地方了呢!不過,表少爺你居然變聰明瞭啊!居然能想到這種點子!”

“杏林你這傢伙,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一天天就會損我!”晏珄聽到杏林的“誇獎”,頓時沒好氣的罵道,隨即他擺擺手道:“行啦行啦,你趕緊把東西收拾一下,事不宜遲,咱們得趕緊登船了!”

“好嘞,知道啦,馬上就來!”

杏林應了一聲,便轉身和船上下來的侍人一起開始往船上搬東西,其他人則開始登船,晏珄率先上船指揮船員們準備啟程,沈彥知則走在最後面殿後,等所有人全部登上船後,沈彥知只感覺腳底一震,隨即警惕的回身看去。

“都給我站住!”

一道渾厚的男聲忽然響起,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名穿著玄黑龍袍的男子騎著一匹白色駿馬從遠處疾馳而來,他的身後則烏泱泱跟著數十位身著勁裝的官兵和侍衛,他們手執長矛弓弩,一個個神情嚴肅、殺氣騰騰,他們一路狂奔至眾人身前約六七丈處,立刻勒住了戰馬,然後紛紛從腰間抽出弓弩,對準了沈彥知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