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成熟弟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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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綿延的內力既是替他催化藥效,又是為了削弱強勁的藥力。不覺間二人額頭間都爬滿了汗珠,但唐鯉不敢停歇,依舊全身心投入著內力的執行。
足足一個時辰以後,唐鯉從背後看到沈彥知的面板再次恢復了紅潤,呼吸變得均勻起來。這時唐鯉才緩緩收回了自己打在他背後的雙手,將他扶著躺了下來。
唐鯉才緩步走至旁邊的軟塌上坐下,長長的嘆了一口長氣,這才轉頭望向沈彥知。
只見他正安詳的躺在那裡,眉頭微微皺起,嘴唇也緊閉,一副極其痛苦的模樣,似乎是在做著什麼噩夢。要不是他面色紅潤,唐鯉簡直要懷疑那奇毒又發作了。
這時唐鯉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貼上於面板之上,看見他如此難過,唐鯉心裡有些不忍,就伸出纖纖玉指,緩緩的將衣服撫平。
此刻的沈彥知依舊陷入昏迷狀態,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的面容卻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原本緊蹙的眉宇舒展開來。
天空泛著青色,上午還炎炎烈日,剛吃罷午飯,就簌簌下著鹽粒子起來,鹽粒子沒有下多久,緊接著便開始飄落起白色的雪花。
這些雪花並沒有全部落到地面上,有些則是在空中飛舞著、跳躍著、旋轉著,彷彿是一隻只小巧玲瓏、栩栩如生的蝴蝶一般。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沈彥知住下來已經數月有餘了,天氣也正式踏入冬天。
唐鯉靠在窗戶邊煮酒取暖,邊欣賞著窗外的美景,踏雪也因為天氣寒冷,整天見縫就往唐鯉懷裡鑽,唐鯉起初很是嫌棄,但踏雪幻化的幼體絨毛實在是柔軟又暖和,慢慢開始享受起來。
只是免不得在踏雪因為做夢,在唐鯉懷裡一通亂撓的時候,唐鯉鐵定把踏雪薅出來一陣恐嚇,嚇得踏雪幾日都繞著她走。
唐鯉抿了抿手中剛煮好的青梅酒,視線落在了屋子裡走來走去,一直在收拾東西的杏林。
“沈彥知那小子還沒起來麼?不是說昨日就能起床走動了麼?”
沈彥知自從服藥過後,不知道是因為體弱還是因為過度的悲傷,足足養了幾個月才能下床,這是連唐鯉都沒有預料到的,自己小時候服藥也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啊?當然,除了上元節。
所以心中不禁覺得沈彥知像個小病秧子,又或者說是像那寺廟裡的泥菩薩,嬌貴極了。
不過要真是算起來,沈彥知比自己小個五六歲,又沒正經習過武,身體條件沒有自己好也算理所應當,但是他身體的情況還是讓人感到擔憂,如若他要是再撅過去,自己肯定沒有藥救他了。
“他早就起來了,昨天剛能走動,行步不穩,今天剛恢復了一些,一大早就去給他母親上香了,這麼久了,應該快回來了。”杏林抹布一搭,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漫不經心的回道。
唐鯉聞言並不在意,繼續喝著手裡的熱酒暖身子。
只是這雪眼看著越下越大,有點擔心那臭小子會不會凍死在外面,畢竟他現在的命可值錢的很,且不說那長生不老丹的價值吧,自己損耗的內力都夠這小子賠一輩子苦力了。
哎!越想越是個虧本生意!
“哎?來了!”
忽然間,杏林喊了一聲,然後站直了身子。
只見唐鯉抬起頭向門口望去,一個少年正慢悠悠的走了進來,他走的很慢,甚至有些顫顫巍巍,一步恨不得掰成兩步來走。
走到籬笆院門口時,他才抬起一直垂著的腦袋準備開門,殊不知正好與堂屋正在看他的唐鯉眼神對上。
唐鯉微微愣住,倏地將頭轉開,茫然的看到眼前已經見底的酒杯。
但是她突然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今日的沈彥知確實和上次初次見面大有不同,他的兩隻黑漆漆的眼睛彷彿沒有光可以照入進去,眼神堅定深不見底,成熟的儼然不像舞象之年的孩子,讓唐鯉都有點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更不敢深入去探究。
但是自己的反應也太丟臉了,再早熟他也是個孩子而已,再不著也就是個半大不大少年,自己有什麼可怵的?再說自己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這樣想著心中又羞又怒,眼神裡帶上了些許怒火,不禁有些氣憤的抬頭再次向籬笆院口望去,這才發現籬笆院已經空無一人,沈彥知已經快走到門口了。
他直直的朝著窗臺邊坐著的唐鯉走了過來,到了跟前,一隻手扶著煮酒的案臺,鄭重其事的跪了下來,雙手疊在一起整齊的放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