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園內,姬友在飯後讓下人端進來一壺酒。

云溪笑道:“怎麼,殿下今日心情不好?”

姬友也笑,“何以見得?”

“記得您從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把自己灌醉。”

“從前?說起從前,你醉酒時的樣子才讓人記憶深刻啊。”一抹笑容爬上姬友的臉龐,讓他俊美的稜角顯得更加溫潤起來。

云溪看著這張失而復得的陰媚的臉,真想時間就停在這裡,她可以一直這樣歲月靜好地和姬友相處,“我?我喝醉酒的次數可不多。”

姬友給云溪倒了一杯酒,“你想想。往早了想,往越國想,往……”他湊近云溪的耳邊,吹著熱氣低聲慢慢說道:“往臘祭想……”

一聽到“臘祭”,云溪的身體像過了電一樣,從臉紅到了耳根,說話都開始結巴了,“那,那,還不是因為殿下太小氣,怎麼都哄不好,我才出此下策。”

“怎麼會是下策呢?”姬友順手拔下了云溪的髮簪,撫摸著她如水般傾瀉而下的頭髮,“就是因為那晚你吻了我,我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心呢。因著你當時的身份,我怕父王知道怪罪,特意在春節那晚約你出來,想和你約定,可不可以在越國那段時間和我交往。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啊,哪想到,你卻答非所問。”

“我,我春節那晚以為之前自己在做夢,不是真的,讓殿下傷心了。”云溪依然紅著臉,姬友正為她挽著耳邊的碎髮,手指有意無意地碰著她的脖頸。

“哦,那後來在雪坑裡,你暈了,我為你吹氣時不是想起來了麼?結果又說什麼我冰清玉潔,不可褻瀆,你是見色起意什麼的。”

“我那時傻乎乎的,殿下不要介意啊。”

“我只想問你,”姬友又貼近了,“那時,當真是你說的見色起意,還是早就喜歡我?”

這低磁的聲音在耳邊太魅惑,云溪都感覺自己的耳朵要懷孕了。她看著姬友一雙眼睛漸漸幽深,低沉的眸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感覺自己的心一會兒亂跳,一會兒不跳,真是令人窒息。

她艱難說道:“後來和殿下分開的五年我才知道,即使又遇見很多俊美男子,我也沒有再對第二人見色起意過。”

姬友的胸口開始起伏,從裡面傳來砰砰有力的心跳聲。

云溪接著說:“從前可能是我愚笨,喜歡殿下而不自知,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姬友的唇早已覆了上來,一襲熱吻過後,他抱著她在耳邊呢喃:“喜歡誰?再說一遍。”

云溪眼角緋紅,羞澀地把頭埋到姬友的脖頸處,低低地說:“喜歡太子殿下,喜歡姬友……”

姬友捏起云溪的下巴,又熱烈地吻了起來……

七年了,他一直在等這一天。

每一次覺得她離得那麼近,好像可以擁有了,卻又一次次失望,失望到他不敢再進一步。

還好,還好……

春宵苦短,芙蓉帳暖,一夜纏綿……

臥房外,折虞遠遠地站在廊下對著冷夜說道:“你站那麼近幹什麼?過來。”

冷夜有點尷尬地往折虞這邊走了走,嘆道:“你倒是輕鬆。”

折虞笑了笑,“看你平時牙尖嘴利,卻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什麼?”冷夜哼了一聲繼續道:“那還不是因為太子殿下,從來沒有寵幸過任何女子,包括太子妃。”

“你自己呢?你也有二十五了吧。”

“我?哪有時間出去,我是貼身保護太子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