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友悄悄地來見王孫將軍。

伍相已逝,吳國的危機比之前更加嚴重,他已悲傷中走出來,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人,繼續並肩戰鬥。

兩個人在一起緬懷了伍相,討論了目前的形勢,王孫將軍氣憤道:“連伍相這樣的人都要含冤而亡嗎?我們在戰場上吃苦、流血,才換來吳國的邊陲安寧。大王又是姑胥臺,又是館娃宮,這些難道沒有伍相的功勞嗎?只知道享福,聽不得勸諫,我不想去見他。”

姬友安慰道:“如今被離大夫被罰,伍相的門客也是人心惶惶,越國很快又要有新的謀劃了。朝堂上反對越國的聲音越來越少,將軍您還是要儲存實力啊。”

“殿下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王孫駱點點頭道。

夫差看王孫將軍一直不上朝,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

這是他征伐時的一員大將,伯嚭也只是比較聽話,真的打起仗來還是要靠王孫駱這樣的人。自己爭霸天下才剛剛開始,不能失了將心。

他連忙召王孫將軍入宮,問他道:“王孫將軍是因為什麼事而責怪寡人不來上朝呢?”

“臣惶恐。”王孫駱答道。

“你不會是覺得寡人對伍子胥的處罰太嚴重了吧?”夫差單刀直入。

“大王因為一時火氣上來了,而伍子胥又是您的臣子,君讓臣死,您就把他殺掉了。臣的性命和伍子胥有什麼不同呢?臣甚至還不如他,每天因此而感到恐懼啊。”王孫駱雖然氣憤,說的卻是肺腑之言。

“寡人不是聽了太宰嚭的話才殺了伍子胥的,是伍子胥想謀害我啊!”夫差解釋道。

“謀害您?”王孫將軍想起太子昨日的勸告,打算把話咽回去,卻又堵在胸口,不吐不快,“我聽說君主一定要有敢於諫諍的臣子,處在上位的人一定要有敢於說話的朋友。伍子胥是先王的老臣,如果不忠誠不守信,就不可能成為先王看重的臣子。他若想謀害您,幹嗎還自殺呢?”

夫差被說得無言以對,說道:“這還不是太宰嚭一直讒毀伍子胥嗎?寡人才以為他要謀害寡人。來人,伯嚭謀害忠臣,賜他一死。”

“大王且慢,”王孫駱心裡冷笑一聲,面無表情地說:“大王如果這樣殺了伯嚭,那他不就是第二個伍子胥了嗎。”

夫差嘆一口氣,說著只好作罷的話。

云溪在各個城門到處找著離,離突然出現時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她扔給他一包點心,離笑眯眯道:“什麼意思?想賄賂我麼這是。”

云溪走近,低聲說道:“有一事相求。”

“哦?”離挑了挑眉,“快說來聽聽。”

“我有一個銅鈴,有一半在文相那裡,你幫我要回來。”云溪的語速很快。

“什麼?是定情信物吧。”離臉上又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云溪有點不自然,“你別問那麼多,你幫不幫?”

“我問人家要,人家也不一定帶著的。”

“上次我見他配在腰間,看了難受。如果他還帶著,我真是,唉……”云溪有點不安地搓了搓手,輕輕拉了拉離的衣角,低聲道:“你幫幫我吧,好嗎?”

離有點恍惚地問道:“你,你是在對我撒嬌嗎?”

“哈哈哈哈……”云溪笑了起來,“離將軍看來是許久沒有與女子接觸了吧,這不是女人說話的正常語氣嗎?”

離聽了有點惱,“幹嗎不讓折虞去,他不是更方便嗎?”

云溪搖搖頭,“一來呢,我不想和文種再有任何私人方面的瓜葛,殿下很在意。二來,折虞可對付不了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