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籍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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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盻,魚衍也有樣學樣,昂首闊步,跟著鱗矔走在田壟之間的紅布上。
倘若公子卬在此,就要大驚失色了——奶奶的,奧斯卡的紅地毯居然大現於籍田禮的現場了。
三桓款款而行,到了杵臼跟前草草行禮,毫無誠意地告罪。
“天有不測風雨,臣等失期,抱歉抱歉。”
杵臼眼皮子跳了跳,壓制住怒氣,詢問一側的公子成。
“怠慢祭祀,不尊禮法,有違籍田之期,卿言何以處之?”
公子成忝為右師,本應掌君臣之義。然而他現在家族勢力羸弱,軍權又被架空,說話毫無底氣。
一邊是興師動眾,磨刀霍霍的一國之君,一邊是族兵多達一百八十乘之力的桓族公卿。兩邊都得罪不起,他於是訕汕道:
“臣才學淺漏,倉促間記不清楚禮法條文,請君上降罪。”
杵臼也不惱他,今天要窮治其罪者另有其人,不宜打擊面太廣。
於是杵臼也不理他,謂公孫友道:“卿以為若何?”
公孫友被下面的鱗矔一瞪,心有悽悽,也選擇明哲保身。
杵臼揶揄道:“偌大的宋國,誰能道君臣之義哉?”
公孫孔叔接話道:“事遲有因,皆大夫僕役之憊懶,以壞國之大政,大夫其人之念惰,輕於祭祀,怠於籍田。
莫若刖其罪僕,免其位祿。”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這麼狠?三個大夫,其中一個是上卿,餘下二者是亞卿,居然說罷黜就罷黜了,還要當眾剁了家僕的腳,三桓這樣的大公族還怎麼在宋國混了?
“豎子敢爾?外朝之事,豈容爾小小一介內朝小官置喙?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爾其不知?”
鱗矔暴怒,勃然大作。
嚴格來說,公孫孔叔的的確確撈過界了。
鱗矔的失態讓杵臼又多了一個口實:“放肆!
爾當孤一人不存乎?竟然君前咆哮。輕孤一人者乎?逆孤一人者乎?
左右,與我拿下!依少宰之言,去其官服,刖其刁奴!”
鱗矔心口火燎,探手於胸口藏刀處。御士見狀,紛紛按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