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衛都帝丘。

褚師照例在東市的顯眼處懸掛上了招募醫生的竹牌。

“還別說,衛國的大篆我也能看懂一些。”田雙遠遠看著,笑道。

“衛國舊都是朝歌,衛國百姓本是殷人,你說呢?”管理道。

“走吧,揭榜去。”公子卬拉著醫萬往人堆裡面擠。

“欸,讓一讓嘞。”公子卬悶頭往裡面衝。

醫萬心裡還是有點慫,公子卬於是寬慰道:“別怕有卬在。若是要死,黃泉路上我陪你。”

公子卬忽悠著醫萬,心裡咕噥著:“不過我可沒說什麼時候下去陪你,等我老死了再說吧。”

醫萬卻當了真,士為知己者死,醫萬登時淚眼婆娑:“太傅,萬定當全力以赴,以報太傅的看重。”

明眸皓齒,俊爽有風姿,附近的衛人都被公子卬先前的一嗓子吸引過去。

“好一個俏郎君,身姿高挑卓然,面容清秀,佩玉鳴聲,步履隨風。老婦若年輕個十歲……”一個婆婆忙招呼自己的女兒過來圍觀。

“好白皙的面龐,濃眉丹鳳眼,不知是哪家少年,若有機會,該如何弄到我榻上。”張榜的褚師也暗自忖度。

東市上出現陌生俏郎君的訊息如同水泛漣漪,四處傳開,左右工匠、商賈也顧不得手裡的工作、買賣,爭相來看個熱鬧。

人傳人,聲傳聲。

公子卬才揭下竹牌,一時間觀者如牆,密不透風。

外圈的門尹看不到,於是爬上戰車;幾個魁梧的健婦趁機牟利:“老婦願意揹人看郎,一次一鏟幣,走過路過的息女們可別錯過了。”

管理被衛國的飯圈文化驚到了,大呼:“保護太傅!”

蕩虺、田雙拔出周刀:“拱衛我主!”

……

好容易才從水洩不通的人群中脫身,公子卬對一旁手執長戈的衛國御士稱謝,並通報了名諱。

“不敢。國君、太子久候,請公子隨我來。”

御士將公子卬帶到太子府邸。

公子卬再行了個禮,就隨引路的寺人入內了。

“嗯。甚是養眼。”公子卬進去後,暗爽不已,御士按捺不住,與同伴炫耀道:“方才我趁亂揩了一把油,嘖嘖嘖。”

同僚忙湊上來探尋道:“可是膚如柔胰,嫩如凝脂?”

“怎麼可能。人家可是宋國公子,學校裡勤習御、射、技擊的主,怎麼可能如婦人一般手感。不過手上卻敷有一層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