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朝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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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杵臼的急吼吼相形見絀的是,臺下的公族們都理所應當地保持緘默。
長丘這趟渾水,誰都不願意蹚。
杵臼希冀的眼神落在武功身上。武功歉然:“君上,武氏出兵許久,又以寡擊眾,與偽君會戰。倘若再赴長丘,唯恐山戎趁虛襲取楚丘城,得到的不比失去的多。”
杵臼嘆了口氣,山戎侵擾楚丘已久,他也理解武功的難處。
這時,魚衍出言道:“太傅足智多謀,深諳兵法,何不請太傅馳援長丘?”
杵臼愕然:“太傅?太傅沒有封地,沒有臣民,手上沒有一兵一卒,如何能夠?況且你們剛才還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太傅一介文官,如何受此任務?
太傅手裡更是沒有一米一粟……”
“非也。”魚衍毫不客氣地打斷杵臼,道:“不妨把長丘封給太傅,這樣他就有兵有糧了。不是說長丘糧草充沛嗎?
臣以為不妨給太傅一輛兵車馳援長丘。”
杵臼瞠目結舌,公子卬卻哈哈大笑,上前一步:“君上,既然魚大夫信任卬的才能,臣請援救長丘。不過需要三匹戰馬,三套馬具,三支長矛和一封手諭。”
魚衍插話道:“戎事無戲言。”
公子卬道:“願立軍令狀,若事有不成,請斬卬頭。”
杵臼問:“卿欲求何等手諭?”
公子卬道:“臣請單獨奏對。”
……
朝會結束,三桓齊聚一堂。
六十四個美貌舞姬載著歌聲,旋轉,跳躍。公子盻,鱗矔,魚衍推杯換盞。
“八佾舞於庭,會不會不大好?”公子盻看著樂不可支的兩人道。
“哈哈哈。向父總是這樣。”鱗矔豪飲一盞,“又想快意恣肆,又操心這個操心那個。
向父,愉悅和顧慮是一對反義詞。就好像你不能又是動物又是植物。”
“喔,鱗大夫,我的朋友,你太不瞭解向父了。向父沒準就是這麼想的。一邊想要和猴子一樣精力十足,一邊想要擁有喬木的碩大根部。”魚衍揶揄道。
“喔,大根。”鱗矔怪叫一聲,陪酒的女人們笑得很歡了。
“你們兩個也太損了。”向父努努嘴:“要是讓別人說出去,咱們的僭越,終歸有隱患。”
“喔,僭越,有人來管我們嗎?讓我想想教導禮法的是誰?哦,我想起來了,是即將奔赴長丘的太傅。”鱗矔好像艱難回憶著晦澀的案牘。魚衍見鱗矔盡情展現自己的表現欲,不由得捧腹。
“來,敬我的太傅,長丘的太傅。”鱗矔舉起酒杯。
魚衍和公子盻也哈哈舉起酒杯:“長丘的太傅。”
三桓一飲而盡,鱗矔又道:“向父怎麼不操心一下太傅的處境呢?”
“要是他成功了,他就是英雄,封地被打得成漿糊的英雄。
要是他失敗了,人們只能唏噓沒有頭顱的英雄。
要是他回不來了,會發生點什麼呢。
喔,長狄是個多麼殘暴的民族,喜歡把俘虜的器官烹了下酒。但願太傅能做個完整的英雄。”魚衍捧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