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鏟幣(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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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弁先來!”武弁拉著武馳率先出列。
“武弁好樣的!”士兵們很快發出同仇敵愾的喝彩,武弁頓感豪氣從胸中噴薄而出。
他單手攜長戈,一腳踩在車前的軾上登車。
“駕!”武馳操縱著駟馬的韁繩,把車速逐步拉滿。武弁只感覺耳畔的空氣呼呼地灌入耳膜,他嫻熟地把重心向下壓,免得顛簸的車廂把他甩出去。
“喝啊!”他把腰身一擰,藉著下盤的力道,長戈逆時針劃過新月狀的弧線,一股大力如脫韁的野馬摏向稻草人。
“砰!”稻草人被長戈的木身抽得直直癱倒在地上,飛起的稻草碎末以秒速五厘米灑落在地上。
“哎!”眾人皆嘆可惜,“卜”字形的小小尖刺並沒有觸碰到布甲,稻草人雖然趴在地上,但鎧甲彷彿和他開了個玩笑,依然完好無損。
公子卬笑盈盈地從垂頭喪氣的武弁手裡接過一塊鏟幣的賭金。
“還有何人要證明自身武力?”話音剛落,又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躍躍欲試,不多時,公子卬手裡就多了四十個鏟幣,不少人覺得是自己的御者太坑,奚落自己的御者一頓後,換上武馳的戰車又嘗試了一次,結果卻差強人意。
“現在打下一個賭吧。卬打賭,用騎兵、長矛可以連破三甲,二三子可有人有膽子打賭嗎?老規矩,卬若不成,輸你們一鎰,反之,卬賺取一釿。”
“太扯了,騎兵自古以來就弱如鵪鶉,只曉得給大軍充作哨探。”
“就是!騎兵作戰乃戎狄慣用伎倆,堂堂正正的戰車上尚且不容易破甲,戎狄的微末把戲,怎麼可能做得到。”武馳的嗓門特別大,他從小學(鄉里的學校)開始就勤習御術,十幾個春秋寒來暑往,從不間斷,沒想到新來的司馬一來就褒揚騎術,打壓御術,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口氣雖然大,但士子們計程車氣經過第一輪打壓後,明顯低迷了很多,賭盤上就放了十釿鏟幣,大部分人都將信將疑了起來,甚至有兩塊鏟幣是半釿,不知道是哪兩位仁兄的合資。
公子卬慢條斯理地牽出一匹白馬,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慢鏡頭一樣的龜速,配上馬鞍、馬轡和馬鐙。
“此乃何物?”武弁好奇地指著馬鐙給武馳看,馬鞍他見過,在周代的許多偵察步隊都有列裝,但馬鐙聞所未聞。
武馳搖搖頭,道:“估計是公子倒騰出的、輔助上馬的奇技淫巧吧。”
公子卬騎著馬兜了兩圈,熟悉了一番,轉到眾人面前道:“且看清楚,卬是怎麼贏錢的。”
說罷他拍馬加速。後世的騎兵操典上,馬速有好幾個檔位——慢步約時速6.4公里,快步則12.8公里,小跑就有24公里,已經超越了戰車12至20公里的全速衝刺了,至於騎兵的衝鋒則超過30公里。香港的馬賽更誇張,最高紀錄超過時速60公里。
公子卬穿越以來第一次騎馬,自然不會行險衝鋒,把馬速提到三檔,手裡一杆長矛緊緊夾在腋下。
“中!”藉著馬力,長矛輕易地撕開稻草人的重重甲冑,公子卬把矛頭高高挑起,誇耀似的打馬回到眾人身邊,稻草人就像沙場上戰敗的屍體,無力地伏在矛頭上沒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