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蕩覺得能把國家搞成這樣,新君的領導責任是逃不掉的。

“誰知道這個二侄子是真的弒君奪位還是兄終弟及的正常傳位。”面對新君的表現,他不免對傳言有些想法。

“慎言!父親。”一個白衣中年從門外進來步如青煙,眉如刀鞘。

“公孫安好。”僕役們紛紛行禮。來人正是公子蕩的兒子,公孫壽。

公孫壽點了點頭,摒退下人:“都下去吧。”

“父親,新君將死之人,冢中枯槁,陽壽不過月圓,何必與之慪氣。”公子壽寬慰道。

“哦?”公子蕩頗為驚訝,兒子的相面之術,他是信賴的。“冢中枯槁?你何時給他面過相了?”

公孫壽笑道:“父親莫非老糊塗了,田獵之日,我也在場,席間我也沒與人觥籌交錯,就留神了一些貴人的面相。”

公子蕩示意他說下去。

“新君御那日眉入印堂,青紋繚亂,眼泡淤腫,乾涸如溪,眼神衰竭,一如深秋草木,步履沉沉,似鹿似獐,天中凹陷,橫紋惡痣。其狀如此,早晚禍起刀兵。”公孫壽神神叨叨的說。

“那新君之後,誰將為君?”公子蕩想了想,問。既然公子御快嗝屁了,那宋國不可能無主,誰是下一任國君,那誰就是蕩氏一族需要投資的大腿。

“我不知也。”公孫壽在宴會上偷偷瞄了許多人,公侯之相的都沒有。

公子蕩氣餒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而,下人來報,公子杵臼和公子卬登門造訪,登的還是小門。事出反常必有妖,公子蕩心道。

公子杵臼和公子卬一進門,就給長者行禮。

“稀客呀,兩位公子所來何事?”公子蕩笑眯眯地問。

“無他,特來尋昔日學室同窗。”聽是來找老同學的,公子蕩命人把他的親孫子蕩意諸喊來。

蕩意諸是公子壽的長子,杵臼的堂弟,和杵臼年齒相同,從小就一同玩耍,一同讀書,一同下棋。杵臼來蕩家串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公子蕩安排下人殺雞宰羊,準備晚飯。

“嘿嘿,又到叔祖父這裡蹭吃蹭喝了?”公子蕩打趣道,眼睛卻看著公子卬,公子卬第一次來蕩府,和蕩意諸沒什麼交情。

公子卬大大咧咧地陪著公子蕩侃大山:“我為一飯而來,仲兄為一飯之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