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樓,見自家閨女在小客廳裡翻雜誌,很無聊的樣子。

就知道在等自己。

“你媽呢?”

他坐過去,又渾身沒勁的倒在沙發上,問道。

“睡了。”

卞輕洛遞了一杯冰水過去,“喝點醒醒酒。”

卞長金揉著額頭呻吟,“難受,你說我也犯傻,喝什麼酒啊!苦悶的是他……”

當然也包括自己這個快要送女兒遠行的爸了。

卞輕洛過去幫他揉了揉,“那您答應他了。”

“裡面有無辜的人,不管是不是梁家的人,咱們該幫的都得幫,這是原則問題。”

卞長金抬手拍了拍閨女的頭,“要是真敢袖手旁觀,牽連到無辜的人,咱們自己雖然沒錯,但也難保良心難安……再說了,我之前是看不上樑嶸奎這個那個,只這次的事……”

他豎了個大拇指,“夠男人!”

說著就起身,“你去睡吧,上樓去吧。”

卞輕洛見他確實沒有大礙,才轉身朝樓上去。

兀自能聽見他嘟囔的聲音,“咱家還是太小了,一樓不夠住,上樓下樓磕磕絆絆的,一個比一個犟……趕明我不裝電梯就換房子……”

過了轉角就聽不見他的絮叨聲了。

卻說卞長金怕身上的酒味燻到已經睡著的郭雲繡,先去衛生間洗了澡,這才出來在小客廳裡打電話。

電話是打給三爺的,“那邊怎麼樣了?看楊銘的樣子好像是胸有成竹……”

三爺打著哈欠,“你他孃的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呵呵……”

卞長金揉了揉額頭,“要是有那個梁嶸奎前老婆,範什麼的訊息你順便留意一下……”

“爛好人。”

三爺在電話裡罵了一句,就掛了。

但卞長金知道,他肯定是記著呢。

一個電話把三爺的瞌睡蟲徹底趕跑了,他起來去陽臺上點上一根菸,然後冷的齜牙咧嘴。

差點忘了,這裡是酒店,不是島上。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華國北方的城市,這裡的秋天,多熟悉的味道。

他拉開推拉門,找了外套披上又站了出來,俯看這個城市的萬家燈火。

這種親切的感覺熟悉的叫人想流淚。

扔了菸蒂,吐出最後一個菸圈,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

他轉身走了進去,順手關了門,冷熱交替叫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三兩步過去接了電話,“喂……是我。”

那邊的聲音不高,但還是能保證他聽的足夠清,“您猜的沒錯,楊銘銘返回老家了。”

“應該是見她媽媽去了。”

三爺叮囑道:“別驚著老太太。”

“明白。”

那邊應了一聲又道:“她原本是買了去香江的飛機票,之後接了一個電話,馬上改變了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