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得狠了。

卞輕洛過去打了招呼,順手下了兩碗餛飩給這兩人端過去。

梁嶸奎就對著卞長金誇她,“我家萌萌要是有你家閨女一半,我就該燒高香了。”

兩人東拉西扯的,誰也沒主動提正事。

直到酒到半酣,卞長金才攔住要喝的梁嶸奎,“老梁啊,再喝下去可就倒了。”

“老弟啊!”

梁嶸奎藉著酒勁,“哥哥今兒上門,是給你陪不是的。老哥以前有得罪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這做生意,天下的生意天下人做,天下的錢天下人賺,同行是冤家,同行也是親家。要說了解,那麼除了咱們彼此,誰還能瞭解咱們這一行的水深水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哥我跟你保證,只要一那在,以後一那跟心馳跟美森就跟咱們哥倆似得,是親密無間的兄弟……”

卞輕洛暗暗一嘆,這是上門跟卞長金低頭來了。

做到這一點真不容易。

“來來來!老弟!”

梁嶸奎倒了一杯酒舉起來,“今兒借花獻佛,藉著你的酒,你的地方,哥哥敬你一杯酒。喝了這杯酒,恩怨全了,好不好?要是不喝,這可就是看不起哥哥我了。”

可這一杯酒也不是這麼好喝的。

卞長金將酒杯接過去,一手託著酒杯,一手卻蓋在酒杯上,

“老梁啊,梁哥,這麼說可就見外了。這麼著……”

他又倒了一杯酒敬過去,“咱們兄弟碰一個,心照不宣……該過去的都過去了,好不好。”

說完不由分說的碰了一下一口乾了。

梁嶸奎心裡一笑,要麼說著卞長金難對付呢。

當著人,面上吃吃喝喝的,一副不管事樣,但這腦子轉的不是一般的快。

人家這是既沒有應承事,也把自己的面子都兜起來了。

話說到這份上,自己還說什麼?

乾脆一口喝了,把臉一抹,有話說話,還得實話實說,

“事情呢也就是那麼個事情,還得請兄弟幫忙。我知道你一直盯著那邊……如果有訊息,千萬告訴我一聲。至於梁智那小子,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年輕的時候受點教訓,對他來說是好事。”

言下之意,我兒子該怎麼處理全憑你們一句話,我沒有意見也不干涉。

但要是事關我前妻,那就請多少幫點忙。

這倒也不是說對梁智這個兒子真撒手不管了,他心裡清楚,梁智就是判,也就是三兩年的事。

再一減刑,一兩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出來。

如今他這德行,也不指望他以後如何如何成器,只要不惹禍就行。

他這個當爸爸的總不會看著他餓死就是了。

卞長金眼睛眯了眯,“這件事牽扯的無辜人已經夠多了,即便沒有你上門,我要是知道有這麼一碼子事,該搭把手的時候還是會搭把手的。這個老兄放心。”

話說的很漂亮也很客氣,但卻沒有一句準話。

比如他找的是什麼人在暗地裡調查等等,分毫都沒有透露。

當然了,這也是情有可原。

他沒給什麼承諾,但這事誰又敢百分之百保證一定不出什麼意外。

話能說到這份上,也是極限了。

他再給對方倒了酒遞過去,“不管結果怎樣,哥哥我都承你的情。”

兩人幹掉了一瓶酒,梁嶸奎才腳步有些虛浮離開了。

卞長金捂住額頭,這酒的後勁還真有點大,這會子功夫就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