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相互詢問,或者是說著自己的近況。

鄭曉寶那邊比較穩定,冉秋水卻總有不安的感覺。

這個十五歲的女孩剛上了高中,就遇到有人時常以她的家事來騷擾的情況。

對於這些,她肯定不願意說出來。

這樣的事是事實,也是已經得到說明的問題。可總有同學,會藉此說一些風涼話。

別人的嘴肯定不能堵住,冉秋水也只得自己隱忍。

她雖然不好說明,但鄭曉寶大致也能猜得出來。

“如果有什麼問題你覺得不好解決,就跟我直接說。”鄭曉寶安慰著她,“你自己老是悶在心裡,會感到很壓抑的。”

年齡都不大,彼此能夠聊得來,也就是所謂的可以敞開心扉。

冉秋水在他的鼓勵下,逐漸說了一些自己在學校遇到的煩心事。

說出來就覺得痛快許多,她長呼口氣,白色的呵氣隨即消散於寒風中:“不過都還好,我不會在意的。”

“嗯。”鄭曉寶漠然地回應一聲。

“好啦。”冉秋水笑了起來,“說痛快了,沒事了。”

天色漸暗,她的大眼睛閃動著幽幽的光。

“我送你回去。”鄭曉寶跨上車子,示意她坐在後車架上。

伸手把那條鐵鏈子挪了挪,冉秋水坐好了:“出發!”

鄭曉寶蹬動了車輪,她在身後說著:“有時間買個車鎖吧。老是用這個鐵鏈子,多不方便。”

“好嘞!”鄭曉寶大聲回應。

被他猛然間發出的這聲嚇一跳,冉秋水隨後就為自己的膽小笑了起來。

輕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冉秋水笑著說:“討厭!好好說話。”

“好好說話。”鄭曉寶重複一遍,迎著寒風騎車北去。

到了家門口,冉秋水覺得分別很不捨:“曉寶哥,什麼時候再見面?”

“現在是寒假,時間不是很多嗎?”鄭曉寶跨坐在腳踏車車座上,胡擼了一下頭髮。

“我姐婚禮後就要去南方,我可能最近比較忙。”姐姐結婚肯定是大喜事,但冉秋水為不能經常和鄭曉寶見面而遺憾。

冉秋水和陳建平已經決定,二人的婚禮只是侷限於兩家親人之間。

鄭曉寶即便再想於婚禮現場,當面對那二人發出祝福,也只能留在心裡了。

“嗯,你先忙你姐和你姐夫的事。”鄭曉寶安慰著說,“等他們的事情忙完了,我們不就有很多時間了嗎?”

“道理是這樣,但那時,”冉秋水的大眼睛在路燈的照射下,閃動著深幽的光,“我就該開學了。”

笑了笑,鄭曉寶繼續安慰:“開學了也有機會見面,還能寫信呢,不是嗎?”

點點頭,冉秋水盯看著他。

“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外面太冷了。”鄭曉寶勸說著。

冉秋水只好跟他道別,回去了院內。

寒風於晚間再次加大了,雪後的寒意更濃。

鄭曉寶沉默片刻後,搓了搓手後蹬車回了榆樹衚衕。

走在院子裡,鄭曉寶聽到樹梢上烏鴉偶爾的鳴叫,但院子裡的家家戶戶卻都像是沒人住一般,沒有什麼響動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