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墨水瓶也幹了。

“你們這是,”氣憤的許大茂扭過頭。看到一直站在身邊的男服務員,他也就住了嘴。

男服務員面無表情,眼睛直視著他。

在這樣如同寒風一般冷冽的目光的注視下,身處炎炎夏日的許大茂,老老實實地把鋼筆丟在了收銀臺上。

“不惜的較這個勁!”他氣憤地說完,邁步走出了飯館。

男服務員衝他的背影搖搖頭:“什麼素質!拉完屎不擦屁股。”

說完,他把那隻鋼筆的筆帽,重新套了回去。

許大茂出了飯館,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邁著酒後不穩定的步子,他走到腳踏車邊,開啟了車鎖。

他正要騎上去“酒後駕駛”,卻惱恨地發現:前車輪胎癟了。

四處看了看,許大茂更是氣憤地沒有發現可以打氣的車鋪。

茫然四顧之後,他略作思忖現在應該的去向。

去婁曉娥孃家肯定不願意。原本說是去工廠,但那不過是個和秦京茹私會的藉口而已。

回家睡覺!喝了酒,欣賞了“小喇”;飯沒吃好,又跟那個男服務員生了一肚子氣,只有回家美美地睡一覺,才能夠過得去。

好在路不算遠。他推著車子在槐樹蔭下,走過了一條街,再走上另外一條街。

不會迷路的。從小就生長在附近的他,全憑下意識就可以自動導了航。

天氣熱,酒勁上湧的他,心裡暗自盤算著:秦京茹年輕可愛,做夢都惦記。婁曉娥有氣質是真的,可她太獨立——罵她幾句、打她幾下,必須要還嘴、還手。

再加上,她家庭情況複雜,這是需要格外警惕的。

總之,不管怎麼說,沒有秦京茹,婁曉娥看著都挺好;有了秦京茹,婁曉娥就只有趕快躲遠點兒。

“嘿,‘吊死鬼兒’落了一腦袋,都沒看見!”

聽到這一聲,許大茂回過神來,扭頭看去:除了已經到了更為熟悉的住家附近,眼裡更出現了身段豐腴饞人、白臉杏眼的秦淮茹。

吊死鬼兒,肯定不是神怪白天出現了。

這是一種在夏天的槐樹上,生出來的害蟲。淡綠色的、行動起來一聳一聳的它,可以如蜘蛛那樣,拉出黏絲從樹上垂下來而得名。

先胡擼了一下腦袋,他上下審視著她的臉龐和身材。

酒後無德的眼神,必須要配上酒後含混不清的話。他故意口吃著問:“秦,淮如,你急慌慌地,是,是要幹什麼?”

“嗬,又自個兒美去了吧?舌(shai)頭都有點兒短了。”秦淮茹打趣地說著,走近前幫他把殘留在頭上的,一個還在蠕動的“吊死鬼兒”摘下來。

“嘿嘿,你還真挺大膽。”許大茂稱讚她手捏“吊死鬼兒”。

“哎,要不怎麼辦呢?苦命沒人疼,只能靠自己。”秦淮茹無奈地說完,拍了拍手。

“有我啊!”許大茂看著她豐腴的身子,嚥了口口水——分泌腺體發達,稍一刺激就忍不住。

笑了笑,秦淮茹看著他:“幫個忙。”

“說!”許大茂站住腳,大聲告白,“儘管說!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沒那麼嚴重。”秦淮茹大笑起來,“就是買了一筐西紅柿,求你幫著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