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正康跟著柏楓氿一塊兒,她坐在車廂邊緣,靠窗的位置上,側頭望著車外,沒有什麼言語。鹿正康緊挨著她,而鄒家齊與他們卻隔了一條走廊。

“班長同志,我能去你家寫個作業嗎?”

這句話說出來,別人還沒感覺,鄒家齊卻是差點跳起來。

【鄒家齊:???我們漏聽多少內容?已經到這個進度了嗎?還有鹿正康到底是哪路神仙啊,居然直接就說要去女孩子的家裡?這種事情不應該提前商量嗎喂!難道不怕被她家裡人當變態嗎?】

柏楓氿轉過頭來,表情嚴肅,看得鹿正康心頭一緊,只見她誠懇地輕聲問道:“你沒有家?”

【鄒家齊(憋笑):媽耶,這是什麼奇妙的直女回答,鹿正康,沒想到你的對手等級如此之高吧?】

“不是欸,我的意思是,你看魏老師不是說要我們建立學習小組嘛,我想班長是個好人選來著。”鹿正康溫聲解釋道。

【鄒家齊:什麼狗屁回答啊,你這能騙到鬼呢?】

“那行吧。”柏楓氿從小挎包裡摸出一本《五代十國詩詞精選》,說話都溫暖起來。

【鄒家齊:什麼?什麼叫那行吧?這就行了?】他一臉無助地望向前排,不遠處的損友們比劃了一個“如何?”的手勢,而他只是搖頭。

張英軒:“搖頭是什麼意思?”

韋昌俊:“可能是他聽不見?隔著走廊,說話聽不到也是正常的。”

周平:“……”網咖,我來了。

火車慢悠悠穿行在寬闊的林蔭道上,正是桃花盛放的月份,小風吹過,就化作一場紅雨,冷清的花瓣飛入車窗,落在柏楓氿的書頁上,恰好是夕陽鋪滿的詩篇,她捻起這一星哀鬱的花淚,輕輕吟道:“玄都觀裡桃千樹,盡是劉郎去後栽。”

鹿正康側首望著憐花的女孩,她那常常漠然的面頰上,不知何時已滿是若有所思的波影。

陽光穿過柏楓氿綿密的黑髮,是深邃的橘黃色,她瀟灑地搖了搖頭,洗髮露的香氣揮發開來,甩去心裡的淡淡愁思,捻著花瓣,輕輕將其擲出窗外,看它仍舊是一滴紅雨的模樣,紛揚著消失在列車行進的風中。

鹿正康問:“不開心嗎?”

她沒有回答,望著窗外,只是笑,笑靨的剪影滿是陽春的柔情。

鄒家齊呆愣愣地望著他們,他的目光被柏楓氿所吸引,心肺都顫抖起來。

【鄒:班長真的,好美啊。】

……

鹿正康一路與柏楓氿同行,他總是想搭話,但班長回答得越來越少。

半路上,鄒家齊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問一句“我能和你們一起寫作業嗎?”

鹿正康聳聳肩,看向班長,而柏楓氿嚴肅地思索了一下,“可以。”

“真就是這麼簡單啊!”鄒家齊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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