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四小時飛奔,後半夜四點,車到了高速路一處服務區,孫連仲和兩個幫手胡秋征、鄭丘瑚鎖好車門,到裡面吃東西。

這時候,李紅道早就在後備箱裡醒了,情知道被綁架,只是略微動了動身子,尿了一褲子,既不喊也不作無謂的掙扎,而是閉眼呼呼大睡。

從感覺可以判斷這車開在高速路上,那咱就等他們會到什麼服務站吃飯。就算不吃飯,車上的油總得耗完吧,不加油總不行吧,那不就有機會了嗎?

果然,他們到了一處服務站停下,李紅道在他們剎車降速的時候就醒了,尋思著怎麼脫掉一處繩索。

一般來說,五花大綁當然還是先脫手,需要把一個手掌收縮再收縮,把手背相對設法變為雙手疊壓的樣子,這樣另一個手的手指能摳到繩索,而且綁繩必然會鬆掉好多,那隻手小心翼翼的再收縮就能抽出來。

當然,這種脫繩子的方法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必須能夠把手掌縮到最小。這需要平時刻意練習,到用的時候才能成功。這種逃離術也叫縮骨功。

李紅道用了將近十分鐘才抽出來右手,摸到了運動鞋夾層的摺疊尖刀,那就很輕鬆割斷了各處繩結。開啟了後備箱的鎖,輕巧出來。

把他們的後備箱裡的一個提包挎在肩上,一摸手機還在,蓋好後備箱,不緊不慢直接步行走掉。

來到服務站的手機店,買了一部新手機、一張新卡,換掉了老卡,把老手機老卡又塞進了轎車後備箱裡。自己仍舊步行,沿著高速路下面的小路,往北悠悠盪盪。

情知道離學校至少有五百公里了,一天走二十公里的話,需要將近一個月。必須到附近村子找個修車店,淘一輛破腳踏車或者破電動車、破摩托車啥的,沿小路一路導航往學校走。

李紅道為啥不跟學校及時聯絡,也不報警,還要換掉老卡?這不就跟外界失去聯絡了嗎?他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呢?

既然遭遇綁架,對手必然會對自己緊盯不放,一旦報警,反而驚動了他們,知道自己逃掉了,必然會拼命追自己。警察到不了,他們先到跟前,豈不是自討苦吃?

跟學校聯絡也不行,太遠了,遠水不解近渴。再者說,學校瘋了似的找自己,也給綁人的人一個錯覺,老子還在被他們控制著。

另外,他們把車停在服務區,吃過飯絕對不敢開啟後備箱看,不是怕自己趁機逃跑就是怕被人發現貓膩,所以他們不會看後備箱。再者說,自己手機還在他們後備箱裡響著,他們不會有啥懷疑。

正如李紅道所料,孫連仲把車一路開到了西壇市老家,中間又下了一次服務站,到第二天後半晌才到家。三個找了地攤,豪吃海喝,熱鬧到天黑,繼而回到孫連仲家。

趁著天黑下來,這才開啟後備箱,三鬼集體傻眼。李紅道的手機在裡面,孫連仲的提包卻被李紅道挎走了。也不知道提包裡有啥貴重東西,孫連仲那是連心疼帶氣啊,一跺腳,“噯呀”一聲跌坐下去。

李紅道順著高速路下面的小路,睜開夜行眼,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晃晃蕩蕩,走到天大亮,終於從一處橋涵走出了高速路。他來到了一個村子,討了一戶老奶奶的開水。

經過攀談,老奶奶叫郝心人,告訴李紅道這個村子叫懷集,是個偏僻小村,距離縣城比鄉政府還近些,那也有五十公里。

她老頭子去世了,兩個女兒出嫁在外村,兒子兒媳和孫子單過,她自己守著這處宅子。郝奶奶人如其名,真是個好心人,還讓李紅道吃了饅頭、鹹菜和米湯。

那麼,李紅道在這個偏僻小村能找到修車店嗎?即便找到修車店,能找到他想要的代步工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