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下方,一側坐著幷州府錄事參軍李成雄,另一側則是公子蕭季禮,蕭家供奉雙瞳陳老在其身後垂首而立。

“太子殿下…”

蕭季禮微笑拱手道:“在下特意請來廚門高手,製作了些幷州特色點心,還請品鑑。”

“蕭公子客氣了。”

太子獨孤熙輕撫著懷中一隻白貂,露出寬和笑意,“本王巡使各州,不免要驚擾諸位,還請見諒。”

蕭季禮眼中閃過一絲敬重,“不敢,都是在下分內之事。”

他早就聽說太子為人寬厚有禮,這些天相伴隨行,早已被其氣度折服。

旁邊的錄事參軍李成雄則臉上閃過一絲愧色,拱手道:“太子殿下,懷仁縣的事皆是下官失職,還請責罰。”

太子獨孤熙微微搖頭,“軍府改制放權,難免會龍蛇混雜,有些法脈江湖習性重,行事必然無所顧忌,開荒是為我大燕爭氣運,府軍也並非斂財工具,得失之間,諸位心中需要有桿秤。”

“太子所言極是。”

蕭季禮和李成雄連忙拱手稱是。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腳步如風進入船閣,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呈上,“太子殿下,渠城那邊長史傳來的密信。”

“哦?”

太子獨孤熙開啟後迅速看了一遍,嘴角露出笑容,“渠城…那些人大概是急了。”

下方蕭季禮和李成雄面面相覷,拱手道:“太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諸位看後便知。”

太子獨孤熙也不多言,將信交給眾人傳閱。

谷“真是狗膽包天!”

蕭季禮看完後頓時一臉怒色,“太子還請停船,我這就召集蕭家供奉,進城將妖人盡數斬殺!”

剛說完,身後雙瞳老者輕輕一咳,蕭季禮連忙閉嘴。

對面李成雄也是臉色難看,“太子殿下,渠城不去也罷,您的安危重要,這些交給我們處理就行。”

“二位無需著急。”

太子獨孤熙微微一笑,看向旁邊儒袍老者,“李夫子,您怎麼看?”

儒袍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蒼嵐山那邊怕是有了眉目。”

說著,看向蕭季禮,“蕭家可曾找到其他秘藏令牌?”

蕭季禮臉色尷尬,“根據線索找到一處墳墓,但已被人取走。”

儒袍老者微微點頭,“那看來血衣盜已經湊齊了全部令牌,麻煩蕭公子通知那邊,他們自然會有所應對,黃家秘藏內的東西很重要,切不可自亂陣腳,戰船也不可停下,對方必然有人監視。”

蕭季禮也非痴傻,頓時知道自己說了蠢話,臉色一紅連忙拱手道:“是,在下這就去辦。”

說著,和雙瞳老者匆匆離去。

錄事參軍李成雄也想清楚了其中關竅,臉色猶豫道:“太子是想將計就計?該如何安排,還請示下。”

太子獨孤熙拿起信又看了看,眼中若有所思微笑道:“身處局中能撥雲見日,看來府軍改制,也出現了些聰明人,渠城府軍統領是誰?”

錄事參軍李成雄連忙拱手道:“劉暢,邊軍悍卒出身,外號劉大麻子,和秦州屠蘇家頗有牽扯,其人…憨直魯莽,倒是其弟劉宣是四海門堂主,為人精明。”

太子獨孤熙淡然一笑,看向旁邊,“也是個將才,但畢竟身處低位,有些事不清楚,李夫子,您怎麼看?”

儒袍老者撫須道:“太子出巡,明面上的力量必然已人盡皆知,血衣盜沒那麼傻,瘋太歲是引,手段另有其他,只是老夫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