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兒有沒有郵局?”李秀芝突然問道。

“有一個。你幹什麼?”

“想給我媽寫封信,告訴她,我找到個家了。”李秀芝道。

吳思源聽起來卻不是什麼滋味,他道,“明天再說吧。”

看著李秀芝洗碗的吳思源,想了一下,也像電影裡的許靈均一樣,藉口道,“我出去喂下馬。”

“你要是渴了的話,可以喝點水,或者吃點桃子。都在桌上放著。”

說完,吳思源就往隔壁的馬棚走去了。

餵馬是一個藉口,也是每日必做的工作。

忙活了好一會兒,吳思源才洗了手回去屋子裡。

屋子裡,李秀芝在炕頭上,用自己的小包袱做枕頭,已經累得睡過去了。

這些日子舟車勞頓,加上對未來前路的迷茫未知,確實讓她心神疲憊。

在吳思源這裡找到一個“家”後,就抵擋不住睏意,沾上炕頭就睡著了。

大西北的晚上寒風可是透徹入骨。

吳思源給小姑娘蓋上一層被子,又燒了火炕,然而才往裡屋的火炕走去。

今晚他的內功還沒有練呢!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的時候,吳思源就被外屋一陣低聲的哭泣聲吵醒。

吳思源走出去一看,李秀芝哭得梨花帶雨。

吳思源沉默,無論是殺人還是種田,他都熟。

但安慰女孩子,他卻沒有點亮這個技能。

“你是不是,嫌棄我長得醜?”李秀芝面帶自卑地問吳思源。

“不是不是,你長得很漂亮!”這是吳思源的心裡話。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睡覺?”李秀芝很直接地問。

原本一句很有誘惑力的話,在這種語境之下,卻顯得莫名的悲嗆。

吳思源真的苦笑,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他是一個外來客?

還是說……

吳思源只得道,“哎,我是一個右派,跟著我,會耽誤你的!”

哪知道李秀芝道,“姓郭的大叔跟我說了,你不是一個壞人。”

“我是一個犯了錯誤的人,註定要在這個地方勞動一輩子的。”吳思源又道。

“一輩子有什麼不好,我陪你在這裡勞動。”李秀芝低頭又堅定地說道。

她一邊說,一邊從她的包裹裡拿出了一小方藍布和針線,拿過吳思源穿得破爛的衣服,低著頭補綴了起來。

她的動作有條不紊,而且有一股被壓抑的生氣。這股生氣好像不能在她自身表現出來,而只能在經過她手整理的東西上表現出來似的。

吳思源穿越過來之後,建院牆,種果樹,建屋子,這些大事難不倒他。

但是補衣服這些活,卻著實做不來,他練過《九陽神功》,又沒有練過《葵花寶典》。

而這個時代物資珍貴,吳思源的衣服穿得破爛了,也不好丟棄,只能繼續將就穿著,直至再也穿不下去的一天。

看著李秀芝認真補綴的樣子,吳思源心裡沒由來產生一種感覺,那是他穿越諸多個世界以來,從沒有產生過的感覺。

是家的感覺!

吳思源心裡泛起陣陣感動,李秀芝說他找到了家,他又何嘗不是找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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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這天,吳思源和李秀芝結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