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樂天拎著飯一搖一擺地回到宿舍。

“告訴你們一個不好的訊息。”

“咋啦嘞?”柏秦淮問他。

“今天我看見輔導員進了院長的辦公室。”

“這有哪樣好稀奇的?”

“關鍵是她就去了很久,還哭著出來的。我想肯定是在裡面發生了某些不能見光事的情。”

……

宿舍裡幾個人你猜我疑的,一個個骯髒的字詞,像針一樣扎進穆青山的耳朵。

穆青山終於再無法聽下去,怒道:“你踏馬的能不能閉嘴別再說了!?”說著和他們打了起來。

什麼兄弟情義,在愛情面前還不是那麼不堪一擊。

幾個人用盡渾身解數才把他按在地板上,嘴角留著血液,和冰涼的地板磚摩擦,氣喘吁吁的,稍頓了下掙脫束縛跑了出去,一路狂奔,接二連三的滑倒在雪裡。

終於到了操場上,“啪”的跪在雪地裡,仰天長吼,像瘋了一樣。

四周白茫茫的,他的聲音被冷空氣凝結,像電影被按了靜音鍵。

於歲晚撐著油紙傘,穿著一身厚厚的漢服朝著操場走來,因為她也很喜歡冬天,尤其是在江南晚州的冬天,遠遠比古代詩人筆下的還要美。冬天能給她一種非常寧靜的感覺,同時雪花還可以覆蓋住哪些髒東西,使得這個世界變得乾淨潔白。她總一個人在閒暇之餘來遊逛,與雪對話。

倘若這冰雪,可以將傷痕塵封不痛,那該有多好!

世界變得寂靜,彷彿是時間丟失記憶不再旋轉,於歲晚遠遠的望著他。

你有你的不快樂,他也有他的悲傷。

仰妍給穆青山連續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接,便打給仰遠問他去哪了,仰遠遮遮掩掩的沒有回答她。仰妍知道自己哥哥的秉性,也就沒有多理會他,立馬結束通話電話就去找穆青山。

“仰妍找青山打來的吧?”逢樂天問他。

“嗯。”

仰遠很無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仰妍說穆青山喜歡的人是談麗華這件事。

仰妍滿心歡喜的做了一些穆青山愛吃的,熱騰騰的,還買了一根雪糕,準備給他送去,但是卻找不到人。她想著他肯定去排練室了,於是拎著東西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大聲叫著仰遠的名字,讓他把排練室鑰匙扔下來給她。

樓下傳來女眷的叫喚聲,宿舍裡的男同胞們紛紛跑到陽臺上看她,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猴子一樣,有的跟她要微訊號,有的打口哨,所有人都在調戲她,但她沒有理會,更沒有在意,撿起鑰匙就走了。

仰遠對自己的妹妹的放縱直接沒有辦法,她比他更瘋狂,或者說是更勇敢,她一直都喜歡穆青山,一次又一次的表露自己的愛慕之情,可同時穆青山也拒絕了她很多次,他只把她當作自己妹妹一樣,每次都摸著她的頭說:“你呀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而仰妍就好像一個機器人,她可以重複地為他做很多事情,永不停歇,哪怕換來的只是穆青山的輕輕一笑,甚至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不理會她,但她心甘情願!

可是仰遠不同於仰妍,雖然他們是親兄妹,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性格。仰遠暗戀於歲晚已久,卻鼠頭蛇尾的未敢表白,時常透過穆青山的口來了解於歲晚。

仰妍路過操場外的亭子時,遠遠的就看見了穆青山,還有他旁邊撐著傘的於歲晚。她快步的走了過去,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顯得很笨拙的樣子。

仰妍還沒走到他倆邊上就說道:“你就是於歲晚吧?我認識你。”口吻不緊不慢,表情自然大方。

“你是?”於歲晚疑惑的問道。

仰妍打量了她一番,小聲嘀咕道“果然是個美人坯子,怪不得仰遠那個死東西被你迷的不要不要的…”

“妍妍,你跑來幹嘛?是不是你也想看我落魄的一面?”穆青山打斷了她。

仰妍沒理他,而是生出手來,笑著對於歲晚說:“你好,我叫仰妍,是穆青山的追求者。”

“你好,我叫——”

還沒等她說完,仰妍便打斷了她。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叫於—歲—晚,是雲南的,17級財務管理專業,追求你的人很多,還是青山的閨蜜。”

仰妍的話讓於歲晚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仰妍接著說,“還有,我和青山認識的比你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