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一支牙刷而已,丟了就丟了,你怎麼能在這冬日裡泡在冷水裡,要是病了該如何是好?!”

白丘一轉進長生看不見的盲區,就低頭小聲抱怨起闞羽萱剛才的胡來。

“我也不想下水的,可我要是不下,小娟兒就會下,我總不能看著個孩子在冬日裡跳進池子裡吧?”

闞羽萱微微吐舌,想以這俏皮的模樣讓白丘多饒她幾句。

“孩子?她可比你還要大兩百歲!”

“她在我眼裡就是個孩子!”

“好好好,她是孩子!可就算退一萬步說,你也不該下水!

你是凡人,身子本就不比妖族強壯!

你為何不等我回來,你與我說一聲,我還能不幫你去撈嗎!”

“那不是沒想那麼多嘛!

我當時看她那麼著急要下水,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啊,我就怕我動作慢一點,她就直接跳下去了!

再說了,妖也是會生病感冒的呀,她的境遇那麼苦,一群還沒完全修成人形的晚輩都敢欺負她,那這府裡的下人定是也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現在她唯一真心對她好的親哥哥又回不了府,她要是這個時候生了病,只怕根本沒人會管她的死活!

到時候我就算有心照顧她,也會被困在這院子裡,幫不到!

所以我可不希望她生病!”

“那你就寧願自己生病?!”

“我生病了,不還有你照顧著我嘛~”

闞羽萱說著,就是摟著白丘的脖子,往他肩窩裡蹭了蹭地撒嬌起來。

“唉~”

白丘見闞羽萱拿出了美人計來討饒,只能是不再念叨她地嘆了口氣,這口氣嘆得很是無奈,卻也很是寵溺。

而遠遠地,慢慢跟上來的長生,隱約看見了闞羽萱對白丘做這親暱的動作,心下便是又生疑起來。

都說狐族善魅,他見闞羽萱這般對自己最信賴的僕從,便是懷疑起闞羽萱是不是想從風馳身上下手,以達到她來長家的目的。

故他沒有立刻追上去打斷他們,反而更加放慢了腳步,在遠處悄悄觀察他們。

然而等白丘把闞羽萱抱回房間後,長生看見白丘將她放在了茶桌前的凳子上坐好後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細心得將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掖了掖,才轉身去廚房叫人送熱水、煮薑湯。

這樣體貼周到的動作,絕不可能是關係生疏的主僕之間能夠做到的!他也不覺得風馳為了幫他排憂解難,需要做到這一步!

他直覺風馳與白姨娘之間恐怕已經不是單純的主子和僕人的關係!

但感覺歸感覺,畢竟沒有實證。

所以長生在看到白丘去了廚房後,就提著鞋子又走了上去,準備好好審一審闞羽萱。

但待他到房門口的時候,長家四少主長闊,卻是正好帶著他那兒子長金找上了門來:

“白姨娘,給我滾出來!

敢打我兒子,看我不扒了你一層皮!”

長生聞聲,就頭疼地看向闖了禍的闞羽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