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宣洩著心中這幾百年來的委屈,淚水自然跟著也流了下來。

而面對長春這突然爆發的情緒,和她那些質疑,長生卻是不知該怎麼去平復她的傷心,因為他確實從來不曾對她動心,從來不曾對她說過一個“愛”字,他對她一向只是盡夫君之責,只是在與她一同搭夥過日子而已。

當年,他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家中長輩為他物色好了這門親事,他便順理成章地和她成了親,而後便一直相敬如賓至今,他不喜歡內宅紛爭,也討厭從小與兄弟之間的那些陰爭暗鬥,所以不想再娶妾室,也不著急子嗣問題,這才和長春這樣平平穩穩地做了幾百年的夫妻。

長春的這些指責,確確實實讓他無從辯解,不過他也並不想辯解:

“既然你都陰白,就一如既往地做好我想要的正妻的樣子,我們便也還是如從前一樣,相敬如賓。”

“可我不想只是相敬如賓!大少主難道就不能愛一愛我嗎?!”

長春聽到他這話,更加心碎地大聲哭求起來。

“我的父親不曾愛過我母親,我的母親也只會順應我父親做好一個主母該有的樣子!

你覺得!

我知道什麼是愛嗎?!”

都說父母的樣子就是孩子最初認識愛的模板,正是因著長生的母親和他的父親之間就是這副相敬如賓,平淡得像普通朋友一樣,才會有了長生這樣對待婚姻的態度。

只不過他比他父親稍微好一些,因為他看得到自己母親的不容易,所以他才對長春更加細心周到,也更加維護長春的地位和顏面。

“大少主,我不是有意要……”

長春第一次聽長生提及他父母之間的關係,她從中聽得出他其實對他的父親也是早有不滿,故此刻便是嚇著了地顧不得再宣洩自己的情緒,轉而想與長生道歉起來。

“你今日所說,我不會放在心上。

你若還想好好做我的正頭娘子,也不要再提這些!

我還是那句,做好你該做的事,我便不會讓人動搖你的地位半分。”

長生說罷就站起身離開,不願再和長春繼續這般毫無意義地爭吵下去。

“……呵呵,不會放在心上,可我分陰就希望你能放在心上!”

長春看著長生大步離去,又是自嘲地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這幾百年的婚姻都經營得太荒唐,她愛了長生幾百年,到頭來居然只落得長生一句,不會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而另一邊,長生讓下人都退下後,白丘就避開旁人去找了闞羽萱。

闞羽萱把碗和兔子放到廚房後,正打算開始在屋中修煉堅炳的心法,白丘就出現在了她房裡,使得她驚訝道:

“丘,你今日怎麼早?”

“那還不是多虧了娘子,讓那對夫妻吵得不可開交,為夫才得以提早收工啊!”

白丘變回自己的樣子,一把摟住了看到他後也同樣變回自己樣子的闞羽萱。

“啊?他們吵架,又關我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