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百官第一次聽到國師在早朝上插手政事。

一時間都有些懵,不知道該怎麼回擊。

皇上也有些懵,看向大殿中央的國師,眼眸沉沉。

讓國師回朝,是為了給太子治病。

如今太子好了,但君無戲言。

所以國師還是留了下來。

他本意是過段時間再找個由頭把國師弄走。

沒想到,今天國師竟然會站在太子一方。

“國師不是向來不參與政事嗎?怎麼今日反倒來了尊口?莫非是傾向於太子?”許安年是二皇子一派,肯定看不得有人幫太子說話。

尤其還建立在他自己的利益之上。

更值得警惕的是,這個人是國師。

伍千秋側頭看著許安年,和六年前如出一轍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丞相大人是文官之首,想必比我更清楚現今科舉的弊端。”

他沒有和許安年爭辯,反而給許安年扣上了一頂帽子。

許安年氣悶,這話不好接了。

他要是說自己看不清楚,那豈不是在百官面前承認自己不配為文官之首?

要是承認自己看得清,卻還在這裡責問太子,豈不是另有所圖?

無論他怎麼接,都討不到好。

只能悶哼一聲,不說話。

其他本來還想開口的大臣,見到丞相第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紛紛閉上了嘴巴。

他們可不想送上門讓國師說教,跌份!

先不管國師為何突然幫太子,皇上見百官沒了聲音。

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諸位愛卿還有沒有別的意見?如果不說話,就是同意國師的

看法,朕可就要退朝了。”

“臣有不同之見。”許安年緩衝了一下,終於找到了狀態,拱手走了出來。

“哦?丞相說說看。”皇上換了隻手撐腦袋,等著許安年辯駁。

“縱觀前朝歷史,也有過類似於科舉的制度,其中條件甚寬。不論家世身份,但凡

有才,皆可參考。”

“可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不少富商拿著數額巨大的財富,收買考官。”

“不僅沒有為朝廷篩選出更優秀的人才,反而還讓那些心機深沉,看中名利的商籍

浪子禍亂朝綱。”

“更有甚者,官商勾結,魚肉百姓。祖皇帝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才在設立科舉制

度的時候,增加了種種條例,限制參考人員。”

許安年說得頭頭是道。

皇上眉頭都忍不住皺起來,這也是他所擔心的事情。

太子卻是冷笑出聲:“許大人好一番肺腑之言。”

“本宮且問你,如今高坐廟堂的諸位,可都是兩袖清風?”

“可是為國為民?憂心出力?”

許安年腦門兒青筋直抖,咬著牙道:“自然是!”

“好一個自然是!那本宮倒是要拿另一件事來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