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什麼一日沒有吃飯了,到底是怎麼了?我看那楚府不還好好的嗎?”清橘懶得再和他講廢話,示意他要錢回去找他家要。

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楚夜淵有些鬱悶地低下了頭,企圖扯開話題吸引清橘的注意:“說起來,你知道我是楚夜淵,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你姓什麼?”

清橘飛快地白了他一眼,說:“叫我清橘就好,也不用帶姑娘什麼的。我問你的話,別扯開話題!”

“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我可是……”楚夜淵忍很久了,終於激動地暴起。他可是楚府的嫡子,這個一個小丫鬟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別拿什麼身份壓我,你要是還想要錢,就別廢那麼多話。”清橘的語氣還是淡淡的,讓楚夜淵有一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而且棉花還戳中了他的痛處。

“好吧。”楚夜淵一秒老實了,他吞了吞口水,極力組織語言。

“事情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

“廢話少說,簡單點講。”

“還不是因為你們那個墨府的二小姐墨俞柒!”他這會倒像是個怒火中燒的紈絝子弟了,滿眼都是被墨俞柒退婚後的憤怒和悔恨。

“若不是她,父親也不會因為不能和墨府搭上關係而惱我,我也不會被曲長陽幫傢伙們笑話,更不會和那些人去騎馬射箭時賭輸了城南的布坊,最後被我爹趕出來淪落街頭。”

他三言兩語就勾勒出了這幾個月對他來說悲慘的遭遇,到現在提起他還有些氣鬱。

他雖然被京城人稱四霸之一,向來和另外幾個主要以曲長陽為首的三“霸”合不來。他是喜愛美人,但做什麼前都會爭得美人同意。他是當街鬧事,那也是看不慣那家買肉的屠夫毆打妻子,雖然那個妻子確實長的不錯。而他根本就不能和曲長陽那幫傢伙說清。

又因為四兒她們的關係,曲長陽看他也很不爽,兩人在京城中無時無刻不在龍爭虎鬥(如果讓清橘來說,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墨俞柒的退婚差點讓他在京城成了笑柄,曲長陽這會用激將法和他賭墨俞柒會不會後悔退婚,這男人的尊嚴怎麼可能讓他退縮!然後,就……一敗塗地。

楚將軍知道了那個他好不容易支撐起來的布坊居然被自己的傻兒子打賭輸出去了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楚家早已不比當年,楚老將軍知道以楚夜淵的脾性難以支撐起這個將要落寞的家去,本想著學其他官員一般開些商鋪,也好讓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後顧無憂。

但他年輕時也只是一屆武夫,根本不懂這些行商賣布的事。家中的這間布坊本就岌岌可危,不少家產都給填了進去才勉強有了賺錢的苗頭。誰料想直接給楚夜淵做了賭注輸了給了他死對頭的兒子。

楚夜淵今日想起那天老父親雷霆大怒,氣的不顧家中其他人的勸阻將他打了三十大板,還覺得有些後怕。

後來又不知道聽了誰的餿主意,他父親又要讓他自己去感受一下在京城中無依無靠的艱苦,直接把還沒恢復好的楚夜淵趕出來家門,至今還不讓他回去。

清橘聽著楚夜淵還在抱怨自己父親罰的太重了,不禁無奈地搖搖頭。你爸好不容易給你留的家產都被你霍霍了,沒把你打死也真是把你當親兒子了。

“這麼看來,你還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蹟啊。”

“你別說,我爸那人啊,刀子嘴豆腐心。剛開始幾天我天天在家門口跪著求他,沒幾天就給我扔出來了一個包袱,裡面裝著五十兩銀錢呢,只是還不讓我進家門。”他撓了撓頭,還是有些不滿。

天天跪家門口……我看你爸那是丟不起那個臉才來打發打發你。

“後來我還想跪著求他,四兒就說我接下去跪不頂用了。我想著有這五十兩也不錯了,等我花完,我爸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

“所以你現在擱這了,不會是已經把錢花完了吧。”清橘扯扯嘴角。

楚夜淵被“趕出來”的事應該是她還在墨府別院時發生的,至今不過一週,這傻孩子已經把五十銀兩花完了?照尋常京城人家家中,五十銀兩那都是一年的開支了。

“沒。”楚夜淵突然靦腆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羞澀的笑在他那張狂拽酷炫的臉上顯得格外二,“都在淺淺那裡,她喜歡管錢,每天就給我一兩銀子夠吃穿。嘿嘿。”

淺淺,他的心上人?不對,剛剛他還說自己一大把的紅顏知己。

“剛才一個四兒,現在又是淺淺?”清橘本來對他的老相好沒什麼興趣,但楚夜淵說的幾次都和這幾個名字搭上關係,不禁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