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我的老……啊,紅顏知己們。”楚夜淵手往空氣中一抓,扇了扇一把不存在的扇子,得意洋洋道:“還有阿顏。”

清橘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紅顏知己就紅顏知己,非要加上一個“們”字,你在和我炫耀什麼?笑死,我的紅顏知己難道會比你少?

“淺淺說我花錢如流水,就說把錢都放在她那兒。哎,這都還沒有進我家的門,就這般為我著想,自願幫我管錢,我心裡還真是過意不去啊。”

他喜滋滋地捂著胸口,眉飛色舞地繼續說道:“唯一點不好的就是她一天才給我一銀兩,我這幾日啊,還沒到中午就都花光了。”

清橘:……

“前幾日去她們那裡去的太勤了,現在連晚飯都不給我留了,硬說要我自己去解決,唉。”楚夜淵頗為淒涼地說道。

“她們那裡?”

“四兒她們住在採環閣。哦,你這丫鬟的應該不知道吧。”

採環閣,那不是京城裡最有名的風月場所嗎?紅顏知己,原來如此。以之前楚夜淵為首的風流世家子弟們,應當沒少在其中一擲千金。只是這五十銀兩,楚夜淵居然就這樣放心地把身上所有的錢交給了一位逢場作戲的姑娘,她倒是有幾分稀奇了。

不過目前看來楚家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這傢伙照樣能活蹦亂跳的,那位姑娘應該沒虧待他,倒也不是什麼涼薄之人。

“我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不說那些了。”清橘揮了揮手,她一隻單身狗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的紅塵情事。

“說說你向我借錢幹嘛?給你的紅顏知己們買小禮物?還是打算騙點晚飯錢?”她推測著。

“她們什麼沒見過,不稀罕那些街上的玩意。晚飯錢那怎麼能說騙呢。我是想,誒,就是……你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啊,我說還不行嗎?”

他突然神秘兮兮地攬住清橘的肩膀,帶著她往前走了走。

“看見那裡頭了嗎?”楚夜淵指著一處拐角樓說。

“一間酒樓。”

酒樓門面上不大,周邊卻沒什麼其他的商鋪,一間普普通通的酒樓竟然佔據了整個偌大的紅色建築。門前人來人往,時不時還有噪雜的爭執聲從裡面傳來。

“不是,你看到那位掀簾的姑娘,仔細看看她的身後面……不是,簾後面的地方。”

清橘眯起眼睛認真地瞧了瞧,等到那簾子好不容易再次拉開時,才窺見了裡頭的人頭攢動,和與外頭及其不符合的富麗堂皇。

“裡面是個,賭坊?”

她從未去過賭坊,但裡頭紙醉金迷的模樣是誰都能一眼認出的。在京城裡開賭坊是並不是明令禁止的,這樣有巨利可圖的事自然有不少人或者勢力都願意做。

“你還想要去那裡頭賭錢?”清橘皺了皺眉,給了他下肋一肘。她有所顧及楚夜淵的吃喝,這傢伙直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我是為了還你的包子錢。”楚夜淵倒是說得坦坦蕩蕩,“順便從裡頭撈點墊墊我的晚飯錢。”

“呵,就怕到時候把你自己賠在裡面了。”清橘冷著臉說,她對這類賭博場所的印象向來不好。這一處賭坊還隱在一家酒樓後面,裡頭指不定是有什麼不能放到明面上的買賣。

“放心吧,今兒讓你見識見識小爺的本事。”

說罷,楚夜淵大搖大擺地向著那家酒樓走去了,也不管自己現在身無分文。

不是,我還沒同意把錢借他吧。清橘摸了摸後腦勺,不滿地“嘖”了一聲,但還是跟了上去。

“這位公子,吃酒還是打尖啊?”剛走到酒樓門口,一個白麵小二就迎了上來,他笑得很是諂媚。

楚夜淵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來,他掀開眼皮子掃了一眼那遮著簾子的地方,輕聲在小二耳邊說道:“不吃酒也不打尖。”

那個小二也是立馬心領神會,將手上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向後退了一步:“既然是這樣,兩位裡邊兒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