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大呆了不到兩天,週六韓試又回了芙蓉市。

下午本來是想先去找文餘業錄製第三期《歌者》競演的歌曲,然而突然一個電話,把韓試叫到了太平間。

不知是有了女朋友後忙著修煉陰陽,還是由於韓試漸漸成了大明星的原因,八爺已經挺長時間沒有主動聯絡過了。

有些事情或者無法避免,哪怕韓試的本心並無變化,可隨著兩人的身份地位差距不斷變大,各自的交往圈子越來越不一致,也許不經意之間就會漸行漸遠了。

連向來百無禁忌的八爺,跟韓試打電話時都變得吞吞吐吐,如同有些難為情了。

太平間酒吧在白天照舊沒有營業,韓試踏入其中時,都產生了一瞬間的恍惚感。

現在出個門都跟做賊似的,生怕被人堵住,像以前一樣的肆無忌憚是不可能了。

如今要是心血來潮的跑到酒吧裡登臺唱歌,怕是整條街都會很快癱瘓掉,跑都跑不脫。

“柿子,你真在家呀。”一邊迎進門,八爺笑著說,“我們都覺得你應該很忙,沒時間出來呢。”

八爺抬了下手,可能是打算勾韓試的肩膀,最終卻不好痕跡地一拐,轉身把門關上了。

“說忙好像挺忙的,天天在學校和家裡兩邊跑。”韓試笑了下,“不過仔細想想又不太忙,我就參加了一個節目而已,不用到處趕通告。今天怎麼想到找我玩了?”

說話間轉過吧檯,韓試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兩個意料之外的人影,黑鴨和痛苦正站起來,掐滅手裡的菸頭。

“黑鴨,痛苦!”韓試驚喜地加快了腳步,“你們回來了?”

見韓試依然毫無架子,幾人略微拘謹的姿態為之一輕,阿西笑道:“昨天半夜到的,兩人來之前誰也沒告訴,我和阿陽去接人時差點沒相信。”

“柿子,仍是橙汁?”八爺在吧檯後面喊。

“只要是果汁就行。”韓試心情很好,真沒想到與黑鴨痛苦重聚得如此突然,畢竟當時送兩人離開,大家都以為很難再見面了。

“你們兩個回了老家就差不多音訊全無了,這一年多過得怎麼樣?”韓試坐下後就興致勃勃地問。

“肯定沒有以前玩音樂的時候快活。”痛苦說。

“簡直焦頭爛額。”黑鴨苦笑道:“原來想著年紀不小了,回去安家立業,踏踏實實地過小日子。結果很快就發現自己大意了,根本受不了。”

“不是說吃不了苦不願意幹活。”痛苦解釋道,“我回去後租了個小門面,開了家快餐店,生意其實不錯,至少養活家裡完全沒問題。”

“可是生活節奏、習慣都特別不適應,尤其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以前是喝著啤酒聊音樂,現在成了喝著啤酒就得計算一灌啤酒的成本與利潤。”

“而且一成不變的生活真的太可怕了。”黑鴨點點頭,“我是開的一家便利店。每天起床一睜眼,一天會怎麼度過就已經知道了。開門,守店子,一直到半夜歇業。”

“可以了呀,至少大小都是當老闆了嘛。”阿陽差了句嘴。

“就是,最慘的是我和阿陽了。開店沒本錢,酒吧裡的工資一年到頭都是月光族,更加看不到生活的希望。”阿西是個樂天派,嘴上說得很慘,表情卻笑嘻嘻的。

“尤其過分的是八爺,有了女朋友後跟從良了一樣,時不時找不到人,找到人了就動不動撒狗糧。”

“打住。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阿西。”八爺賤笑著說。

“你們關係好亂,長短深淺都互相摸清了。”韓試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