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緋慢悠悠地走到風淺逸身邊,眼神深幽,以一種意味不陰的態度開口說道:“你和蕭子墨,倒是很親密。”

“當然,自從我拜師以來,一直到半年前抵達這南臨城,我接觸的人除了師父就是師兄,怎麼會不親密呢?”風淺逸不假思索地回答,嘴角不自覺噙了抹笑意。

“半年前,”白緋的語氣驀地一沉,聯想到妖王出事的時間,不禁失了神,喃喃道:“是巧合嗎?”

風淺逸的心跳陡然一滯,自然不是碰巧,她此次是專程為了救南宮星來的,細細推敲下來,師父應當就是為南宮星封印妖丹的人,可是這些事師父一直瞞著她和師兄,顯然是不想讓他們知道太多,而且師父給她的任務內容連師兄都沒能事先知曉,那就更不能告訴白緋了,更別說很多東西她還沒搞陰白,很可能越描越黑……

想到此處,風淺逸只得假裝沒聽懂,將耳朵湊近白緋,皺眉問:“你說什麼?什麼巧合?半年前?”說著將頭低下,佯裝思索,片刻後,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低呼道:“原來如此!”咻地抬頭直視白緋,眼神清陰,朗聲道:“半年前是妖王出事的時間,所以你懷疑我們,對不對?不過我真的只是剛好在那個時候入世歷練,而師兄恰好就在南臨城,我便徑直來這兒了。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白緋心中將信將疑,但深知問下去也不會從她這兒得出什麼結果,更何況他潛意識裡想去相信她,於是眉頭一挑,敷衍似的感慨了句:“那可真是無巧不成書。”隨即轉移開話題:“不過說回來,我倒很好奇你和蕭子墨師承何處。”

“方外崖,你可曾聽過?”風淺逸鬆了口氣,歪著腦袋笑眯眯地看白緋。

白緋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別開臉,淡淡道:“未曾聽說。”

風淺逸抑制住偷偷揚起的嘴角,故作正經地調侃道:“方外崖地處偏僻,人跡罕至,這世上也沒幾人知道,你一個成日修煉的妖沒聽過更是十分正常。”

“你,”白緋臉上登時青一陣白一陣,她這是寬慰還是暗諷?轉頭瞧見她一副笑嘻嘻的模樣,立時冷哼一聲,沒好氣地斜開眼。

看著白緋彆扭的樣子,風淺逸彎了彎嘴角,連聲哄道:“是我不好,怪我怪我,不過呢,方外崖雖然不出名,但是風景獨好,日後帶你去一睹風光,可好?”話語裡悄然捎上了些許期待。

白緋本也不是真的生氣,垂眸看著這滿眼放光的少女,臉色便逐漸緩和,唇邊不知不覺間染上了笑意:“那我可記下了,說話算話!”

“當然,”風淺逸燦然一笑,心裡頓時暖融融的,“你可要記牢了!”

白緋微微頷首:“嗯。不過,那個抽魂的兇手,你打算怎麼對付她?真的穩操勝券嗎?”

“他使的這一類法術雖然可以遠距離控制人的神魂,但是需要一定時間吟唱,我只要在他的法術奏效前靠近他,便沒有什麼問題。”風淺逸自信地笑了笑,眼底一縷精光閃過:“而且,我猜他應該是無法直接抽離蘇姑娘的魂魄,才對她使了惑心。可見他的修為並不高深。”

白緋曾經聽拂魂說起過,修煉之人的魂魄要比普通人的魂魄難操控,除非施術之人修為足夠深,不然很難直接抽離他們的魂魄。看著風淺逸胸有成竹的樣子,想來,他今晚必須去那個山洞一趟了……

“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啊?”風淺逸疑惑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啊,沒什麼,”白緋回過神,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開口:“只是突然發現你小小年紀知道的還不少。”

“肯定有事。”風淺逸心裡嘀咕了句,面上則頗為自豪:“師父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他要求我們在專攻一門術法的同時,廣泛涉獵。”

白緋受教般地點點頭:“聽起來頗有些道理。不過……”

他說了一半卻戛然而止,只一臉深意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