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不肯當著本家叔叔的面介紹姜暮晚罷了。

鶴家家規森嚴,不興養小情人那一套,他跟姜暮晚的事要是被家裡長輩知道了,對他來說是個麻煩。

他要是喜歡姜暮晚,那這種麻煩他也不會去迴避,問題他只是圖姜暮晚的肉體,沒必要為了一個女人沾惹一身騷。

說不認識是最省事的。

至於姜暮晚怎麼想,那無所謂,她也離不開自己的錢。

他都這樣說了,本家叔叔不疑有他,跟著他一起走了。

姜暮晚還在低頭玩手機,看似對鶴映和他叔叔的對話渾然不知。

一滴眼淚“啪”地掉落在手機螢幕上,碎了。

消消樂過關失敗的遊戲提示已經在螢幕上停留了很久。

她覺得有些頭暈。

因為鶴映是在動手術,她打不通他的手機,發資訊他也沒回,又怕錯過他,只能傻乎乎地在這個必經的走廊等他。

從下午四點等到現在,畢竟是盛夏,就算是她一直站在陰涼地方,也有些吃不消。

她不是容易出汗的體質,本來是挺容易中暑的,但怕鶴映真的生氣,也就一直忍著在這邊等了,想想他馬上就要出來,等這一會兒也沒什麼。

誰知道出來了直接裝看不見呢。

她擦了擦眼淚,安慰自己當人情婦就是這樣的,也不用想什麼自尊了,根本就沒有。

她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玩意,最好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跟鶴映相見,鶴映對自己的好臉色是限定的,只能在床上。

姜暮晚抱著飯盒打車回了酒店。

她把飯盒放到餐桌上開啟,飯菜都是她自己做的,還特意不辭辛苦地去了一趟超市買菜和保溫盒。

浪費了怪可惜的,不如自己吃。

姜暮晚找來筷子,動了幾筷就沒再吃了。

她的頭還是挺暈,室內打了空調,讓她覺得有些冷。

她上床蓋了被子,倒頭就睡。

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時候,她聽見了大門電子鎖被開啟的聲音,昏昏沉沉地醒了。

鶴映回來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姜暮晚桌子上放的菜:“這麼好興致,自己動手做菜?”

姜暮晚沒接茬,頭疼不想說話。

鶴映倒是難得破天荒地沒介意她的冷淡:“做的什麼?我嚐嚐。”

姜暮晚這才阻止他:“別了,已經冷掉了。”

她頓了頓,才說道:“你下次不想讓我出現在你面前,可不可以回一下我的資訊,這樣我也不會過來討你的嫌了。”

鶴映沒回答,就著她用過的筷子嚐了一口她炒的牛肉粒。

味道是好的,就是冷掉了。

他剛吃完五星級大廚做的菜,哪裡還能看得上這個,因此也只是淡淡誇了一句姜暮晚:“手藝挺好。”

姜暮晚都不想理他了,這會兒紆尊降貴地吃這些殘羹冷炙幹什麼?

覺得過意不去就答應她下次發一下資訊提醒她,這都做不到還假惺惺吃她放涼的菜,鶴映金尊玉貴的,吃壞肚子了她找誰說理去:“別吃了,壞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