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傻小子,發什麼愣呢?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喝酒的?”

天崖乾笑一聲,伸手接過了酒囊。

劉把式的酒可比老村長的瓜子酒烈多了,天崖只覺一股火辣辣的熱流順著喉嚨一直流進了腹中,頓時惹得他一陣劇烈的咳嗽。而這也引得劉把式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就連馬車旁的那兩名年輕的鏢師也是哈哈大笑不止。

……

昨天告別饅頭鋪的老闆後,天崖就把店老闆的話記在了心裡,開始在鎮子上四處打聽對方口中的那個鏢隊的行蹤。

土安鎮不大,要想找到這麼一個鏢隊並不困難,在打聽後得知這鏢隊住在鎮上的留風客棧,而且他們這趟鏢的目的地似乎正好也是去南平城。

天崖聞之大喜,急忙尋了過去……

留風客棧的後面有一幢單獨的院落,正是那個鏢隊下榻的地方,在門口遲疑了片刻之後,天崖還是敲響了大門。

開門的是一名年輕的男子,然而,當聽到天崖所說的事情之後,那年輕男子面色頓時一變,隨即毫不猶疑地將大門關了起來。

初出茅廬的天崖自然不懂鏢局的規矩,與陌生人同行是走鏢這一行最大的忌諱,那怕對方只是個孩子。

看著再次緊閉的大門,天崖依然有些不甘心,想了想又去敲門,只是這一次不管他如何敲門,人家只是不理。然而,就在他正要離開之時,卻是隱隱聽到裡面有女子在說話,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年輕的女子。

隨後,院落的大門便又重新開啟了……

雖然進去之後他並未看到任何的女子,不過不用想也知道是對方叫人開的門。

於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安排在了劉把式的馬車上隨著鏢隊一起上路了。

對於那位素未謀面的女子,天崖心中很是感激,只是一直未能當面道個謝卻也讓他感到有些遺憾!

這一路上,在與劉把式的閒談中,天崖得知這個鏢局叫做八威鏢局,來自池陽城,鏢局此行的任務是押送一批貴重的藥材去往南平城。

從劉把式口中,天崖還得知了帶頭的那名魁梧漢子叫熊召,乃是鏢隊的鏢頭。

“你別看那傢伙長得黑不溜秋的,在江湖中的名頭可不小哩!”劉把式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看到他手上那把大刀了嗎?那可是砍過不少腦袋的。”

“熊鏢頭真的有那麼厲害?”天崖問道。

“嘿嘿,沒點能耐如何能當這鏢頭?你知道江湖中人都叫他什麼嗎?”

天崖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叫他什麼?”

“熊刀!”

“熊刀?為什麼?”

天崖很是不解,熊鏢頭雖然是姓熊,可這熊字若是用來形容某件事物的時候那可並不是誇讚的意思。

“這一來嘛自然是因為這傢伙的刀法了得,二來嘛……”劉把式摸摸頜下的鬍鬚,微笑著道:“這傢伙脾氣火爆,遇到問題通常都是能動手就儘量不動口,嘿嘿!明白了嗎?”

“能動手就儘量不動口……”天崖眼珠子一轉,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臉上不由泛起一絲笑意:“我明白了,‘召’字去掉‘口’就是個‘刀’字,是這意思吧?”

“嗯,不錯,聰明!”劉把式讚賞地點了點頭,又道:“不過鏢局裡的兄弟私底下都是叫他老熊或者老黑。”

“老熊!老黑!”

天崖口中默唸,抬眼望去,只見前方高頭大馬上的熊鏢頭膀大腰圓很是魁梧,再加上那黝黑的面板,果然像一頭大黑熊。

“哈哈,你們這麼稱呼他,難道他不生氣嗎?”

“嘿嘿,當然不會,你別看他一天到晚板著個臉,可人還不錯哩,對兄弟們也仗義,因此鏢局裡的兄弟們對他也是十分地信服。當然,他也知道兄弟那麼叫他其實是對他的一種認可,自然也就不會生氣了。”

天崖點點頭,他自小在村長爺爺那裡聽了許多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這些所謂的江湖中人最講義氣。此時聽劉大叔這麼一說,看來這熊鏢頭也是一位性情豪爽、重情重義的漢子。

望著熊鏢頭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大刀,少年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絲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