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總部中有一處原本用於新入駐士兵駐紮的大房子,現在士兵大多外出打仗了,這裡就空了很多,所以就留給了從洛陽府衙藏書閣搬到這裡的秘書監。

平常沒有急事的話很少會有朝廷的人來這個時間點秘書監應該都準備睡了。

第五害停在了藏書閣門口,解下了腰上一條鮮紅的絲帶,這截絲帶捆在他丹田的位置,當他解開之後,腰和肚子附近的衣袍鼓脹了一下。

絲帶輕輕飄落,地面都是高牆的院子裡忽然平底起風,從第五害身上朝著四面八方吹去,他的身上爆發出一股洩洪一般的威壓。

院子裡沒有人,就壓向大地,壓向院子裡的樹木。

院落之間捲起一大團灰塵,樹枝也莫名其妙地折斷了許多。

第五害抬起腳輕輕一跨,立刻化作了一團紅色的光暈,閃到屋頂,他像一道從遠處照過來的光芒毫無聲息地掃過屋頂,甚至不止是沒有聲息,也沒有露出任何生息。

他掃過了整個屋頂,並沒有發現任何天窗或其他足夠人身體透過的洞口,他當然不會被一個屋頂擋在外面,但強行闖進去的話難免發出聲響。

即使是微弱的聲音他也不願意去發出,因為他已經老了,不如從前,喜歡去哪個地方,便衝破面前一切都阻礙殺到目的地。

不過大量的經歷和經驗給了他完全不一樣的理解。

有一句話叫做“夕惕若厲,無咎。”,就算是被惹怒了同樣小心翼翼,畢竟怒氣衝衝地仇人的家砸了卻同樣會給對方喘氣逃跑的機會。

可何必呢?你只要小心翼翼不給對方任何機會,等到完全把他制服之後,你在他臉上拉屎撒尿都完全沒問題,想怎麼出氣就怎麼出氣。

而且這次調查的這位“秘書監首席”還不一定就是罪魁禍首,這件事比他想象的複雜得多。

最後他饒了一大圈,才從這件大屋子的一扇視窗轉了進去。

他信手闊步走在裡面,好像在逛自家的後院一樣,邊走邊瞧,這屋子裡原本留給新兵住的簡陋的床架子都沒有搬動,而是堆滿了各種書籍和檔案,圍著床沿四周堆了很高,裡面則放了些文房四寶,方便在拿取資料時及時記錄。

屋子裡充滿了墨水的味道,這裡面的東西簡陋的很,除去那些放慢了東西的床架子外,就只有某些牆邊放了櫃子箱子什麼的,此外並沒有多餘的設施,看上去特別簡陋。而且這裡建立起來時間不長,但某些床架上已經起了薄薄的灰塵。

這是一處藏書的地方,夜裡並沒有人進來,加上外面全都有士兵巡邏守護,所以秘書監也就沒有在這裡設立守夜人了。

他們也並不怕訊息被盜了,因為之前的秘書監原址被燒之前就遺失了絕大部分的資料,現在這些雖不止九牛一毛,也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

第五害很快穿過了走道,來到牆面盡頭的轉角處,這裡並沒有門,而是有一條寬闊的走廊連線著許多小走廊,每個小走廊裡面有左右兩個轉角,進去便是和之前一樣的大屋子。

他順著主走廊走去,漸漸從走廊一處屋子裡穿來了細微話語聲,這種聲音幾乎和蚊子的聲音差不多大,但第五害的修為極高,聽覺也遠超常人。

他屏息靜氣,飛快地朝那邊走去,裡面的聲音這才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那我們也不可能去面聖啊!上次羅老哥去長安上書,結果呢?”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