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你是說,都蔚陳俊家被屠的那件案子?”

“當然。”

“那就簡單多了,這陳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時候他見溫世章匆忙出去尋找女兒,正好又得到了上三樓有貨物下來的訊息,本是要讓溫世章去送出貨物,他自己不敢去送,而又想要從中謀利,便去慫恿黃老掩蓋,隨便找一個目的地送出去,因為上三樓貨物的原則他們都很清楚,他在德行鏢局出了一鏢,又怕沒人送,就出了一個天價,那樣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把這趟包子鏢銷售出去,但卻無法瞞過鏢局的省察官員和大鏢頭。”

“這時候月輪的人就送上了門!”酒鴉恍然大悟。

“正是,黃老闆把這事和那陳俊一說,兩個人正為這事兒發愁,月輪的人就來了,因此黃老闆立刻就請去了月輪的人,讓他們前往德信鏢局。鏢局的人可不賣他黃老闆或者都蔚的面子,但卻不能不給月輪面子。

所以月輪的人一來,德信鏢局的大鏢頭不得不前去迎接陪同,省察事務一推遲,如此高價的鏢肯定立刻就被接了。但回到這件事的根源上,黃老闆能拿什麼東西去打動月輪呢?我想也就只有他們握在手裡的那個訊息了。”

“所以這批貨剛剛被送走,鏢局的人還沒有省察到,正是前去搶貨的最佳時機!”

周海潮又喝了一大口茶,繼續講解著“不過這都蔚陳俊沒有想到的是,黃老闆可不只是一個老闆那麼簡單,說來也是我龍息的兄弟撞了大運,剛好發現蒼生堂堂主前來與黃老闆交涉,這才發現這黃老闆居然是海外組織,桑海在中原重新發展的一條根鬚,他手裡有桑海的人手,當然不會平白放過那批貨,所以在月輪和蒼生堂前去之後他也跟著過去,想分一杯羹。

哪知道他還沒見到貨,蒼生堂的人就和月輪起了衝突,而且那宋柔好像不要命了一樣,直接殺掉了月輪的四少爺。

等到黃老闆趕到時,人也死了,貨也沒了,而且還被扣了一頂大帽子,月輪的訊息是從他這裡得到的,去了之後死了個主子,月輪的人當然第一個仇恨的就是蒼生堂了,然而除去蒼生堂之外,另一個仇恨物件當然就是這位賣了訊息還讓他們幫忙的黃老闆這裡了。”

“所以冤有頭債有主,這黃老闆賠了夫人又折兵,立刻就把怒氣發洩到了陳俊身上,一氣之下就把都尉府給屠了。”

“沒錯!”周海潮放生大笑起來,“這事兒說起來實在是烏龍至極,貨物一步步賣出去,發貨人毫髮無損,可這些躲在發貨人和被害人中間想佔便宜的卻一個比一個慘!真是世間奇談,若是讓說書人去講,又得多出一個傳奇故事。

代替了溫世章收貨的陳俊,本想嫁禍他人從中謀利,家裡被殺的乾乾淨淨,而接手了貨物發出去的黃老闆,又同時得罪了德行鏢局和月輪,還暴露了自己的隱藏身份。

而在中途得到了貨物訊息想去搶的蒼生堂和月輪,也是沒賺到什麼東西,反而都死了個重要人物。

最後把貨物買到手的竹長青,剛剛偷了蕭九的劍賣給丁三無,就被殺了。”

“難道這一趟蕭九就是專門過來做受害者的嗎?”酒鴉說著說著忽然覺得好笑,又感覺不妥,好像蕭九也挺可憐的。

“不不不,他不止過來丟了把劍,本來應該是來尋找赫連烏昭單挑的,雖然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人見到過赫連烏昭的身影了。”

酒鴉大笑起來,同樣在笑聲中,他的身影慢慢變得虛幻,縹緲起來,“多謝周統領的解答,今日的所以事情,我都只會記在心裡,有緣再會了!”

周海潮立刻站了起來,遙遙抱拳“有緣再見!”

送走了這兩人之後,周海潮臉上的笑容和陽光立馬就跨了下來,臉上又是滿滿的陰沉和怒意。

桌上的茶也不管了,轉身就推開了大門,走向樓下大堂,在樓梯的轉折處,兩個穿著金色緊身衣的人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上是一個被擊暈的黑衣人。

“大統領,偷聽者如何處理?”

“哪個勢力的人?”

“天南會的人。”

“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