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鴉先生,您是有什麼問題呢,周某一定盡力解答。”

周海潮面前的桌子上,一盞青花瓷的茶杯盛滿了茶,茶杯裡飄出一縷青煙。平常倒茶的時候,杯子不能滿,端起來容易漏,而且某些乾燥的茶葉漂浮起來也很容易傾倒。

但周海潮竟然倒茶的時候倒滿了,可想而知他的心事有多重,竟犯了這樣一個低階的錯誤。

“我有很多問題都不明白,從這溫千墨殺人到那邊上三樓下來的貨物,到底有什麼聯絡?”

“溫千墨的事既然已經解決了,那您為何還糾結於這些小事?要是你不知道貨物直接在上三樓問一問不就清楚了?或者說,您是在關心這件事裡面的哪個人呢?”

“貨物我知道,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有了更大的疑惑,所以才叫來了酒仙。”

“原來您並不在意溫千墨殺人的事情咯?”周海潮猛地抬頭,他一直以為是酒仙自己前來的,沒想到卻是酒鴉刻意叫來的,按理說就他一個酒鴉對付溫家或者周玉柯帶來的龍息護衛是綽綽有餘了。

“我還是從頭開始問吧。你堂堂天衛最高統帥,不惜暴露身份的危險來到這裡到底是為了誰?不可能真是為了溫千墨吧?”

“當然不是,那你認為我是為了誰呢?”周海潮卻反問道。

“為了前龍爪統領,蕭九?”

“不。”

“為了蒼生堂?”

“那更不可能了,我這次來,只是順便審理了這些案子,實則是來調查一個神秘人物的。”

“周大人就不怕我洩密?”

“你能把秘密給誰?就算給了飛蒲樓他們敢賣嗎?你以為下六樓個個都和你們清濁樓一樣?”

“哈哈哈,我還要多謝周大統領對我九樓的信任了。”

“我這次來是為了一個牽連了先帝死因的人物,芮隱,不知酒鴉先生知道此人否?”

“僅限於聽說過名字。”

“看來您的記憶可真是不錯!”

“周大人就不要洗刷我了,談正事吧。”

“先帝剛剛逝世的時候,芮隱所在的那個組織被安水清清除了,裡面的人四處逃散,幾乎都被安水清的舊勢力完全剷除,只餘下這個人,芮隱。”

“他是如何逃過那樣封鎖式的探查的?”

“他沒有躲,因為他同時出現在了全國五個地方,每個地方都有完整的人證物證,每個地方的人都對他有完全一樣的描述。”

“人皮面具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而且既然是那個組織的人,替身也很好找吧?”

“不是替身,我的前輩親自確認過,每一個芮隱都有完全一樣的形態除了沒有見過本人之外,五個地區的人對他的影響都極其深刻。”

“沒見過真人,那也可能是之前就串通好的人,全在提供假證詞吧?”

“不,他在幾年前組織出事的時候就立刻消失了,我們對他的調查結果也是以消失為結局的證據,他在五個地方,相隔極其遙遠的五個州縣都有十年以上的生存痕跡,五個地方的城市裡,幾萬人都對他有影響,甚至有一直住在那些地方的不識字的老人。而且他還在同樣的十年中,在兩個地方收養了兩個孩子!”

“這,這怎麼可能呢?他難道會分身術?”

“這世上哪兒有分身術啊,這些都是確確實實存在的,而且他撫養長大的兩個孩子都是狠角色,其中一個正是那丁三無,還有一個叫芮無塵的,現在是北疆戰場上的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