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羅雖小,勾心鬥角起來卻是一樣的。

新羅女王雖然年輕,但也是從無數爭鬥中成長起來登上王位的。

並不是純靠著自家唯一“聖骨”的身份。

她向大唐求援,是想借助大唐軍力打擊新羅內外對手。

可不是真正死心塌地想著作為大唐的臣下。

更何況……

李二發來的國書,其中給出的,居然只是一個皇子的妾室側妃位子。

在她看來,這實在是看不起人的過分了。

其實那名大臣所說的,也恰恰是善德女王金德曼心中所想的。

只不過他既然這麼說了,金德曼反而不能認可贊同。

而且作為國主的她親身下場與臣子爭執,未免也太過跌份。

心中如是想著,金德曼眼皮微抬,衝著己方的臣下使個眼色。

“你這老東西,什麼都不懂,居然敢在這裡胡亂叫喚?!

是以為我金庾信手中長劍殺不了人麼!”

朝臣中立時站出名少年武將,大聲呵斥怒罵。

雙手抱拳,對著大唐所在西方位置恭敬行了一禮,武將金庾信肅然說道。

“昭昭大唐,日月同輝。

能夠做大唐的狗,那也是無比的幸福,天朝上國皇室血脈是何等的高貴,如今能夠傳到我們新羅,你還不磕頭拜謝?!

天明公主早逝,自先王過後,聖骨血脈只剩國主一人,再不傳承血脈,聖骨血盡,這個王位該當交給誰去做,難道是給你嗎?!”

還是那句話。

政治一事,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這少年武將此時站出,除去因為是新羅女王夾袋裡的人物之外,還有著屬於自家的算盤計量。

他的身份,也極為特別。

大唐距離新羅太過遙遠,對此地的情況並不是十分了解。

其實嚴格來說,半島之地,並不是只有三國,而是四國。

只不過勢力、地盤、人口最小的那個,在數十年前已經被新羅巧取豪奪,連皮帶肉地吞到了肚子中去。

而他金庾信,就是那支王室的血脈傳承,亦是可以道聲王子。

而且新羅國力弱於百濟、高句麗,沒資格行使霸道。

故而,對投降的這支王室選擇了懷柔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