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此不是很能理解,就好比為什麼一些家養的鴨鵝,敢對著獅子撲稜著翅膀示威,用雙目施以顏色。

不懂得收斂自己獠牙的猛獸都會被武力制服並修理,更何況他們充其量是家養的幼齒貓?

“那麼司代大人,我就先告辭了。”珊瑚宮心海禮貌地鞠躬,然後急匆匆地帶人離開了,那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那我也走了。”他轉身對九條裟羅說了一句,打算直接在這裡分道揚鑣。

“走?”她面露不解,“你怎麼走?”

這島嶼上四面環海,不坐船,你以為自己有「儀來羽衣」嗎?

對於這種珊瑚宮的秘術,九條裟羅也略有耳聞,據說可以讓人在海上行走,她其實很想試試。

上衫昭月當然沒有「儀來羽衣」,但是他的方法無疑更加高效。

“你還要回九條鎮屋安排人手,我就不帶你一起了。”

他眼底三角風車旋轉,扭曲的空間讓他洞穿距離的限制,整個人緩緩隨著空間褶皺,在九條裟羅驚異的目光中消失。

“……”不僅是她,就連幾名隨行的武士也震撼到無話可說。

“……回軍營,”她只能乾巴巴地扔下這麼一句,一馬當先踏上了回去的路。

“……”武士們面面相覷卻只好緊隨其後,跟上了九條裟羅,他們的船,就停靠在不遠處的岸邊。

天守閣。

上衫昭月在旋渦中現身,他的身影顯現在寂寥的大殿中,還不等他喘口氣,雷電將軍就停下了腳步,以凌厲的眼神朝這邊看來。

“你是如何闖進來的?”

“擅闖此地者,應立即抹除!”

“動用武力是被禁止的事項。”

她痛苦地捂著頭,呆立在原地。

“……”上衫昭月一陣沉默,再抬頭看向高臺上的桌案,那裡的公文已經是堆積如山了。

“……”他忽然不想工作了……

“呼……”他沉下心神,決定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反正稻妻的事情已經基本安定下來了。

更何況按照往常的經驗,他進入門中世界之後,時間流速和這裡是不一樣的,他在那裡一年,這裡都未必過去一小時。

隨著感知放空,黑暗如潮水般湧來,他的面前隨即出現了熟悉的青銅門扉,那種古老而蒼莽的氣息撲面而來。

在他消失的那一剎那,雷電將軍不可察覺地僵硬了一下,接著又自顧自地踱步。

天守閣大殿又淹沒在一片靜寂裡,只有噠噠噠的靴子聲,繞樑不絕。

上衫昭月恢復視線後,開始打量著四周,他的眼中頓時頻頻出現異彩,不可謂不驚訝。

烙印著團扇圖案的青銅門扉上出現了新的烙印,在團扇的外圍,亮起了三角風車形狀的描邊。

只是靠近,上衫昭月就覺得它與自己的瞳力產生了呼應,然而三角風車並不完整,它才亮起兩個角,第三個角只泛起細微的紅光。

除了紅光,黑暗空間中還亮起了第二種光,那是威嚴的,如皇帝般的金光。

它的象徵烙印是一顆猙獰咆哮的龍首,鱗甲分明,層層覆蓋,栩栩如生彷彿隨時能脫出門扉的束縛,降臨這片沉寂的空間。

“……”他先是將手覆蓋上團扇烙印的門扉,然而不出意外,紋絲不動。

他感受到了拒絕,無奈之下,他只好看向了不遠處龍首烙印的門。

它一樣是青銅的,同樣高大的尺寸,只是靠近就給人以若有若無的壓力,好在它龍首烙印的描邊是完全亮起的。

他試著將手覆蓋,果然得到了介入的許可。

沒有猶豫,他一把將其推開,門內竟然是一片絢爛的星河,但這份光景是短暫的。

猛烈的吸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吸入門中,然後兩扇門板“哐”地一聲閉合。

這次,他勉強反應過來,看了一眼。

失去意識的最後,他決定下次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