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依舊是那處別院。

不過上杉昭月這次並沒有進去,他只是像門神一樣杵在外面,和備好的四輛馬車以及八個弟兄一起,等待作為正主的魯林克收拾好東西出發。

馬車中最氣派的那一輛,被安排乘坐上杉昭月和魯林克,剩下一輛載那五個弟兄,最簡陋但是搭載了貨棚的兩輛用來運輸礦石。

關於這一點,魯林克提前知會過他,也就不過多贅述。

至於為什麼是五個弟兄,因為要省車伕的錢……大概……

魯林克這個外國商人並沒有這麼難伺候,據說他的家鄉來自至冬國,冰天雪地,民風自然比較粗狂。

只是又多等待來一小會兒,魯林克就夾著一個小包走了出來。

“麻煩您了,上杉少爺……”他依舊是那麼客氣,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卑躬屈膝慣了,就連對待那八個請來的弟兄也是如此。

上杉昭月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先上了馬車。

昨晚他曾在飯桌上跟托馬問起這個人,然而可以說一無所獲,托馬這個所謂的地頭蛇,也只是知道他和勘定奉行關係不錯,卻不知道為什麼不錯。

不過有一點值得注意的卻是,這個魯林克是幾年前忽然出現併發家致富的,剛好在那之後不久,稻妻應雷電將軍的意志,實施了鎖國令。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雷電將軍的意志不可能因為一個偷奸耍滑的外國商人而動搖,上杉昭月只是想表達他很可疑。

隨著馬車開始前往八醞島,魯林克也開始和他拉家常式的閒聊,上杉昭月自然是有一茬沒一茬地回答,他察覺到了上杉昭月的敷衍,但是並不惱怒,涵養好到會讓許多沉不住氣的反派感到羞愧。

馬車外的風景變換,很快交加著雷雨和風聲,窗外逐漸淅淅瀝瀝,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身上纏繞著黑氣的人影。

他們像是彷徨在雨中的遊魂。

孤寂,迷茫,舉目無親,只以嗜殺生靈為最終目的,毫無理智可言。

這就是祟神殘渣的侵蝕嗎?

上杉昭月想起了著做魈的傳說任務時見到的業障纏身的丘丘人,跟他們很像,說起來業障好像也是魔神死去之後殘留的能量侵蝕導致的,本質上是一種東西。

上杉昭月明白不能在這裡久留,魈作為僅存的夜叉,實力強大,也會因為業障的累積而陷入瘋狂,因此他還是有點虛。

眼下已經抵達八醞島了,要說這裡最壯觀的景象,一個就是將八醞島一分為二的無想刃狹間,還有就是連綿不絕,如同山脈一般偉岸的蛇神骸骨。

那位名為奧羅巴斯的魔神死後殘留的能量,就是導致八醞島人跡罕至,天氣惡劣的罪魁禍首。

“我們很有經驗,早就摸索出了固定而安全的路線,請放心……”魯林克摸著下巴,頗為自豪地說。

“……”上杉昭月點了點頭,表示贊同,“貴商會的門路確實很廣。”

從能與稻妻三奉行搭上關係,就不難看出他們手眼通天了。

另外魯林克有拉攏他的意思,上杉昭月這些日子見多了,全當沒看見。

他自認為是個實力至上主義者,要麼拳頭比他大讓他乖乖閉嘴,不然即使再怎麼巴拉巴拉地畫大餅也是徒勞。

而且就算實力比他強,他低不低頭也難說,了不起神威跑路,遠走高飛。

然而魯林克並不是很清楚上杉昭月的為人,他只是想找一個厲害的打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