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回到了52號。

夕陽照著他的影子,一直到快速走過兩個院子,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房門被砰地一聲甩上了。

光線被阻隔。

暗影重重的臥室裡,男人走到桌邊開始翻抽屜。

按在桌面上的手指用力到指骨泛白,黑色短髮下眉眼烏黑,便襯得臉色越發的沒有血色,連嘴唇都微微蒼白起來。

一個抽屜兩個抽屜都被他混亂的翻過,最後發抖的手指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白色的藥瓶。

他拔掉塞子,在掌心裡倒了幾顆塞進嘴裡,端起水杯開始仰頭灌水。

暗淡光線在他的輪廓上投下深刻的陰影,脖頸上能清晰看見淡藍色的血管浮在蒼白的面板下。

修長的手指死死扣著桌面,像是在剋制和壓抑某種強烈的情緒或者疼痛。

一杯水和著苦澀的藥片被灌下去。

他慢慢放下水杯,在椅子上坐下來,仰頭靠上椅背,無聲的閉上了眼。

薄薄的眼皮因為忍痛有些微紅。

直到那些桃花一樣的顏色散去,恢復成冰冷的白時,他勾了勾唇角,突兀而短促的笑了一聲。

笑裡帶著某種尖銳的嘲弄,像突降的霜雪,空氣都突然被緩緩凍結,涼意漸漸沁入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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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絨晚上去了網咖。

奇怪的是今天唐少爺並沒有查崗,也沒有規定門禁。

她有點疑惑卻也樂得輕鬆的踩著滑板揣著兜進了遊仙。

今天也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那個叫尹妄的傢伙。

據老闆說,自從那天一起進過警廳後,這個黃毛就每天都帶著那些兄弟來遊仙上網,還跟遲秋處好了關係,經常一起打遊戲。